翌日一大早,衡王朱由棷便是起床来,急急赶往锦绣阁。
这时,已经下了大半夜的鹅毛般大雪,纷纷洒洒间,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恍如圣洁的童话世界。
朱由棷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令车夫直接来到了锦绣阁的后门。
不知怎的,身材肥胖的朱由棷今天格外有精神,根本不用侍卫和仆从扶着,哪怕踩着已经没过脚踝的厚重大雪,依然是极为矫健,就像是一只肥胖的大猴子。
来到女儿的阁楼之前,朱由棷忙制止了就要忙活着伺候和扫雪的侍卫仆从,低声道“都去外面候着。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要过来,更不能发出声音来。”
“是。”
一众侍卫仆从不明白朱由棷的意思,但王爷已经发话了,谁敢不听?忙是乖巧退出去。
朱由棷靠在一水姑娘阁楼外的门房里,小心翼翼的亲手点中饿狼一般的八旗大兵,就要到他的青州府啊。
八旗大兵要是来了,他朱由棷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只要他的宝贝女儿能跟徐长青成了,以后,鞑子就算再来,徐长青还能见死不救?
想着,茶水都喝了一壶半,已经到巳时了,可女儿的房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朱由棷不由有些担心,但旋即又好笑“年轻人嘛,精力旺盛,谁知道昨晚他们折腾到什么时候?一水的性子随孤,肯定不会吃亏的。”
很快,都快要到午时了,房间却还是没动静。
朱由棷这时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徐长青那个莽汉,不会,不会把一水怎么着了吧?这个混蛋,难道,就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不过,他还是决定再等等,给自己设立了底线,再过一刻钟,如果女儿还不起,他就要上去看看了。
绝对不能让女儿吃亏!
然而,很快这一刻钟又过去了,已经到了午时初,一水还是没起床,朱由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了门,来到了阁楼里。
几个正在美滋滋的靠着窗边看着雪的小婢一看是朱由棷来了,顿时吓了一大跳,忙是跪倒一地,纷纷行礼。
朱由棷烦躁的理都不理她们,快步上了楼。
刚到楼上,朱由棷正看到,有小婢给一水打来了洗脸水,穿着睡衣的一水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要去窗边看雪呢。
片刻,一水也看到了朱由棷,被吓了一跳,忙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怎么来了?”
朱由棷一时有吐血的冲动,你爹我来不是为了给你这个臭丫头做主啊?
忙道“忠义伯呢?孤有话要找他说!”
一水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这时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无比尴尬的道“你,你什么意思啊。忠义伯他,他怎么会在我这里?”
“他,他不在你这里?!”
一听女儿这话,朱由棷瞬时要炸毛,后牙槽都是咬的咯吱作响,“一水,怎么回事?忠义伯他,他在这睡了半夜就,就走了?”
本来还觉得自己之前很英明,这时,朱由棷却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与狼为伍!
与狼为伍啊!
徐长青那种狠人,怎么能以常理对待啊!
想着,不等一水说话,朱由棷忙道“乖女,你别怕!有爹在,爹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徐长青就算是忠义伯,圣眷正浓又怎样?他占了我女儿的便宜就想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孤就算拼尽所有,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一水姑娘俏脸早已经红的要滴出水来,她这时也明白了朱由棷的意思,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
但在心底深处,却又是满满的感动。
这个人,就算曾经伤害了自己,但除了那一件事,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好,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好……
下意识道“爹,你,你别胡来啊。我,我跟忠义伯根本没什么的,忠义伯昨晚,昨晚刚过子时就走了。我们,我们只是在聊天,谈论一些好玩的事情……”
“爹?”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