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原来……”毛利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这么厉害的吗？”
其他人也多少有点被刷新世界观的样子，只有早就知道小姑娘在搞研究并且被打击惯了的铃木园子和本就清楚灰原哀原本身份的柯南表现得适应良好。
“是啊，小哀可是很厉害的！”心大的女孩毫不吝啬地夸完，转头问到：“你们聊完了？”
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
灰原哀抿抿唇，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
“聊完了，”藤原佑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浅笑道：“是不是有些无聊？”
“那倒不是，就是想问问那个CD是什么？还有核磁共振是我想的那个核磁共振吗？”
拉曼光谱她倒是知道——车上还有台拉曼光谱仪在呢，只是CD和核磁共振？还有那什么和‘嘈杂’读音很像的东西……
脑袋里一会儿冒出CD唱片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医院里核磁共振仪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再度转变成游戏里的音箱蟀①……
已经接受小姑娘超乎寻常的聪慧的铃木园子眨巴着眼睛道：“那些也能用来做实验？”
“CD全称CircurDichrois，翻译过来是叫‘圆二色光谱’，是一种测量物质对圆偏振光吸收和散射的技术，本质是利用了手性物质对左旋与右旋圆偏振光吸收差异，在解析蛋白质的二级结构及与其他分子的相互作用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在蛋白质折叠的研究中优势明显。”
“至于我们说的核磁共振，指的是核磁共振波谱法（NMR），能根据分子结构对氢原子周围磁场产生的影响解析分子结构，用于确定分子中氢、碳、氮等原子核的位置和相对丰度，利用的是原子核的自旋特性。”
“像核磁共振氢谱就可以精确解析化合物的立体构型。”
顿了顿，知道女友心里想的是什么的藤原佑补充道：“而临床上的核磁共振指的是生物医学成像，是用于研究人体器官和组织生理状态的技术。检查类型多样，常见的有磁共振平扫、磁共振增强、磁共振波谱成像以及磁共振弥散张量成像等，两者其实是核磁共振技术在不同领域的应用。”
“至于小哀之前提的NOESY是‘核Overhaer效应谱’的缩写，给出的是二维谱图，和一维的氢谱、碳谱一样，都是核磁共振谱技术的一种，只是类型不同。”
“怎么说呢？”有听没有懂的铃木园子歪了歪脑袋，“感觉有些微妙……”
“微妙？”藤原佑看着女孩脸上的似懂非懂，想起曾经网上的一种说法。
“是不是有种知识滑过了脑袋却不留半点痕迹的感觉？”
“啊！就是这个！”铃木园子击掌欢呼，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佑——”茶发的女孩鼓起嘴，“你是不是在笑我呆？”
“笑你呆？”藤原佑疑惑反问，“为什么？”
“毕竟……”铃木园子瞟了眼才7岁的小学生，眼神飘忽地挠了挠脸颊，“我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诶！”
“谁都有知识盲区，一个人有不懂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藤原佑摇摇头，轻笑道：“知识越往上走分类就越多越精细，即便是同一个学科的学者也能分出好多不同的方向。就像研究解析数论的不一定了解代数数论，研究生物制药的不一定懂制药工程。学历高只能代表对方在某一方面极为突出罢了。”
“生物制药和制药工程？”铃木园子茫然地歪歪脑袋，“不都是制药吗？”
“生物制药的核心在于生物技术在药物研发和生产中的应用，利用的是生物技术；而制药工程则侧重于工程技术的开发，更偏向于化学合成——”藤原佑谈性极佳，大致解说了一下后继续道：“两者侧重不同，需要的知识面也不一样，就像一根树枝上的两根分叉，关系紧密却又差异显著。”
“那佑你会的是哪种呢？”铃木园子好奇了。
“我么……”藤原佑眨眨眼，比了个‘一咪咪’的手势，“算是都会一点？”
“哦……”铃木园子看了看男朋友比出的指间宇宙，觉得那个‘一’可能写法有点不同。
“咳，科普本就是为了激发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真要研究也不可能仅凭几句话就把一个学科说明白——”藤原佑硬生生把话题转了回来，“接触新领域的时候不用想太多，只要最后留下的感觉是快乐的就足够了。”
“虽然但是——”柯南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极为破坏气氛地说到：“我们已经离开警视厅很远了诶！佑哥今天没坐车过来吗？”
走过了？
藤原佑顿住脚步，扫了一圈周围。
短暂的沉默后，藤原佑偏头示意身后多出的三人，“车上的位置不够，我总不见得丢下你们一个人回去吧？”
确定不是纯粹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