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坐在奥赛班里,实在想不明白自家老爹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直接搬到新班里,偏偏要让自己正常上课!然后当着一群人的面离开教室?
大概又是母亲的主意,多听一课是一课,学习最重要。
想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怒火又烧了上来,本来还有一丝学习的心思彻底烧没了。
奥赛班里不比别的班,在班主任的倡导下,整个班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是静悄悄的,一声叹气都能听得极其清楚。
同桌小念感受到了她那极其躁动的心,悄悄地靠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那时候的水清是个极其高傲的人,最是瞧不起一些天赋不好又极其努力的人。
好巧不巧,她的同桌就属于那种人,性格还是极其温软的。而在水清的心里,温软等于软懦,同桌小念就成了她最讨厌的人一一尽管她什么都没做错。
“你不懂,反正马上我就走了”,她的眼底浮起了不加掩饰的厌烦,偏过头不再理她,小念吃了一根不明所以的软钉子,倒也不跟她计较,埋头继续做题。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会给那时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比别人高了一截!
有几个星期六晚上偷偷去打游戏的男生趁着班主任还没有来,垂下了脑袋打起了瞌睡。
“清醒一点啊!马上做一套卷子!才过了一个星期天,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英语老师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叠卷子。
这个点已经到了晚上六点,是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外面还是纷乱嘈杂的,很多别的班的学生还在拖延着进班的时间,而这个班——一群无聊的上进人士却已经埋头学海,整齐列坐。
水清鼻子里发出一声不能察觉的轻哼,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她素来是与这位英语老师不对付的,不对付的是老师,可巧不对付的老师教着不对付的英语。这位老师在水清心中的仇恨榜单与那位白老师一一教数学的班主任的排名是不相上下的。
其实讨厌的点都是相同的,二人都爱将人分为三大九等,口口不离“我们奥赛班的人”和“他们普通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