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我怕你娘能给我生吞了。”
他刚才回应崔叔叔顶多就是客套话。
事情要从有一次夫子劝诫崔漳应爱惜羽毛,不与顾知望那般人同流合污,却被崔漳当众指出,都是夫子学生,不应该区别对待,乃非为师之道说起。
那夫子气的跑到崔家内宅一通说,崔漳多了个顶撞夫子的名头。
崔夫人可不就对顾知望这个诱导自家儿子不学好的小混蛋恨得牙痒痒。
不过顾知望觉得自己没错,漳哥儿也没错。
难道那夫子将他说的和话本子里烧杀抢掠的魔头般,人人敬而远之就对了?
难道以往那个就算被人欺负,也依旧端正给人好声好气规劝,却反被变本加厉骂只会读书的榆木脑袋崔漳才是对的?
顾知望觉得现在会哭会笑会反抗的崔漳才是最好的,果然还是他培养的好。
至于当初那个告状的夫子,正是因为敲顾知望手板昏倒,而自己请辞的那位。
想到回学堂的时候不用再见到那个老顽固,顾知望心情变愉悦了些。
提到自己的母亲,崔漳沉默下来。
小伙伴太丧了,有时候也会很烦恼。
顾知望补充:“不过你可以偷偷带到学堂来,我肯定吃。”
崔漳眼睛重新点亮,连连点头。
身为整个学堂最为笃实好学的典范学生,最终彻底沦陷,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偷偷带着小食进学堂投喂伙伴了。
男宾宴席这边,男子们谈话自然不会带上小孩,因此设立了一块专门汇集小孩们玩闹的地方。
西角处考虑到身高,放的都是矮桌矮凳,还摆放了些陀螺捶丸蹴球,桌上是小孩们喜欢的吃食。
不少孩子已经聚在那玩闹了。
崔漳突然想到些什么,拉住顾知望不走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玩吧,这里太吵闹了。”
哪有小孩不喜热闹的。
顾知望知道他的顾虑,却还是拉着人往前走,找了个位置坐下。
整个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官眷之间互有来往,处在同一个大圈子里,谁家有点事都能打听的清清楚楚。
无视周围似有若无的打量,分了一块桂花酥饼给崔漳,顾知望自己也吃上了。
笑话,他是那种会为了别人一两句闲话就四处躲着人走的性子嘛。
“我说顾知望,你这么多天不来学堂,不会是成天躲在家里像个姑娘似的掉眼泪了吧?”
一道玩世不恭的嬉闹声响起,话里透着浓烈的看笑话成分。
顾知望回头一看,见到来人不奇怪了。
“陈致和,你整天这么关注我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要是喜欢我就直说。”
“还有我是不是姑娘,又不是没一起去过净房,长眼睛不会看呀。”
三两声笑从角落中响起,又很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