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没有否认。
开车回秦家的路上,张叔叹了口气。
“夫人并不想把您卷进来。”
他是秦家的客人。
理所当然地,秦惢和张叔都不想他接触秦家的阴暗面,怕他对秦家产生排斥心理。
但有些事躲不过。
“少爷有病的事情,原本是没有藏着的。”
张叔道。
可在某次的宴会上,察觉到不对劲的长辈们怂恿家里的小孩。
去抢秦淮渝带在身边的洋娃娃。
只是个洋娃娃。
但秦淮渝却表现的很执拗,怎么也不肯松手。
于是他们弄坏了那个娃娃。
故意观察反应。
结果是,一直没有情感波动的秦淮渝动了手。
被推出来办事的旁支私生子头破血流。
尖叫,血液,哭泣混为一体。
连大人都感到害怕,围在一起不敢上前。
秦淮渝却没有反应。
只是蹲在那,一点点捡起坏掉的洋娃娃。
而在四周。
旁支的大人们聚在一起,一个个交头接耳,眼神兴奋。
他们没想安抚秦淮渝。
反而找来医生,草率的定下秦淮渝有病的证明。
想过继旁支的人当继承人。
但最后,那群人被一通责备,张叔则被老爷子调到秦淮渝身边。
“旁支的人需要一个能操控主家的工具。”
张叔解释道:
“小姐和先生,他们一直在营造小少爷能被轻易控制的假象。”
而景鲤就是那个引子。
“其实从被绑架回来后,小少爷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喝酒后会失控外。
更多时候,秦淮渝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这这并不是好事。
“小姐有旧疾,先生毕竟年纪大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他们一死。
那么整个秦家,都将成为秦淮渝的敌人。
所以在他们出事前,要让旁支相信秦淮渝依旧病着。
这样他们才能放松警惕。
空出更多时间。
“我们原本没想过用景鲤来当那个引子,是那孩子……他自己选了这条路。”
据张叔所说。
和别人不同,他从最开始就知道秦淮渝把人带回家的目的。
和房间深处锁着的洋娃娃一样。
景鲤,是被拿来讨好什么的道具。
但景鲤不知道,秦家旁支也不知道。
秦惢和老爷子心软。
想着有时间,就把景鲤送去小城市,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
但景鲤信了风言风语。
以秦家为筹码,选择向旁支投诚。
景鲤说能帮旁支得到秦家。
因此,秦翰收养了他,让他从佣人之子变成了正牌少爷。
在家比正经少爷还要嚣张。
张叔也好,秦惢也好,老爷子也好。
三人明里暗里的劝。
只要景鲤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开秦家的纷争。
毕竟稚童无罪。
但很可惜,直到现在,景鲤也没想过回头。
张叔叹息时。
一旁的卿啾简明扼要的总结了中心概念。
“景鲤是你们竖起来挡箭的靶子?”
张叔被噎得哽了一下,支支吾吾道:
“差不多是这样…”
像是怕他误会,张叔又道:
“其实呢,景鲤离开的这些年,我一直有受命写信过去。”
只要景鲤没那么过分。
不要想靠着和旁支合作,利用小少爷,咬下秦家的血肉谋利。
小姐和先生那么好脾气的人不会苛责他的。
但很可惜。
留学的经验非但没有让景鲤产生良知,反而越发滋养景鲤的贪欲。
让他将秦氏视作囊中之物。
“但我也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