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敢,不代表不是在养精蓄锐。”
萧寂打断向隐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王爷威名在,他们不敢是常事。”
“但狗急跳墙,这城外每每到了冬日颗粒无收,牛羊若养得好,也可度日,若是赶上天灾人祸,牛羊出了问题,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的就是命。”
道理,向隐年不见得不明白,但是这些年他屡战屡胜,当局其中难免会飘。
向隐年的能力不可否认,但另一方面,究竟是不是戎狄在掩人耳目,就未可知了。
萧寂此言一出,向隐年脊背一阵发凉,沉吟片刻道:
“北境的兵,该如何调教,还需王妃多费些心思了。”
向隐年发了话,萧寂当即便叫人拿来了纸笔,不仅定了新规,还改变了操练方式。
向隐年不曾与任何人商量,只待萧寂拟好各项条例,便直接拿给了军师副将,令人次日起开始执行。
这下可好,消停了几年的将士们突然收到新规,明面上不敢言语,但私下里却是怨声载道。
若这规矩是向隐年定的,北境的兵便也认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该听话还得听话。
但没过两日,便有人泄露了底细,说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安排,让他们没苦硬吃。
这下,便算是彻底坏了事。
..........
“说。”
向隐年坐在营帐内,面色阴沉。
林珩被向隐年的语气吓得一激灵,大气都不敢喘,含糊道:
“方式不是为了北境着想,是为了折腾死人。”
向隐年脸色越来越阴沉:“还有呢。”
林珩咽了口口水,尽可能忽略掉了其中种种难听的话,直奔重点:
“还说......军令不得不服从,但若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谁定的规矩......”
林珩说到这儿,偷摸扫了萧寂一眼,又低下头:
“就让谁与将士们共进退。”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向隐年手里的青玉茶盏便被捏了个稀碎。
“告诉他们,明日起,老子陪着他们一起练!”
萧寂从头听到尾都淡定如常,还抬手顺了顺向隐年的背:
“我与将士们一无血脉亲缘,二无并肩情谊,无非顶着王妃的名头,还是皇室的人,他们不服才合常理,王爷生的哪门子气。”
向隐年知道萧寂说的没错。
而且北境的兵安逸久了,如今操练的规程无论是时常还是方式又或者是标准,都大大提高,短时间来看,的确是损害了这些将士们摆烂的权益。
但他到底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们。”
萧寂重新将自己手边的茶盏,塞到向隐年手里:“喝你的茶。”
说罢,回头对林珩道:“去传令吧,明日起,本宫自会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