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南有些不自然直了直背。
“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有东西。”
“…什么？”
盛乔抿嘴憋笑看着抽空胡乱摸脸的人，起身走到婴儿凳旁边坐下，揉着孩子的小肉脸玩，边漫不经心开口。
“手上的伤好了么？”
“皮外伤而已，已经无事了。”
“嗯…还有件事，前日在侯府听赵家大哥大嫂嫂议论孩子的名字，我才知道孩子的名字不能与父亲相同，你的表字是玄安，团团的大名是晏安，我想着让你看着改一下…”
纪砚南抬眸，光亮闪眼。
“…好，我想好了再给你过目。”
小冬接受到姑娘眼色，悄步出了雅间。
双生子自顾抓着玩具咕哝，两人就隔着张婴儿凳面对面坐着，一只手扶在椅背处，只隔了一指距离，视线不经意相对，气氛有点微妙。
盛乔垂眸，神色添了几分黯然。
“…世子，您是因为两个孩子，所以才想让我进国公府的么？”
“不是。”
纪砚南摇头，眼眸中映出女子白皙的小脸，“盛乔，你极为聪慧，应当知道我对你有意。”
盛乔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侧头叹了口气。
“那世子可知，我盛家有祖训？”
“是什么？”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
盛乔微微咬了下舌尖，抬眼直视他。
“世子身份贵重，将来定要配个世家大族的夫人，盛乔小门小户出身，做您的妾侍都是高攀不起的，我知道您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才会收我入门，但是盛乔不愿，也不敢。”
“……”
纪砚南定定看着眼前双眼微红的人，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椅背的圆木。
“…世子，我现在很茫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盛乔再次垂眸，掩下眼中的水光。
“孩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不能与他们分开，可你是孩子的父亲，也不可能任其流落在外，当初阴差阳错的事，我不能怪你，可我现在很纠结…”
“我不能做妾，不能和孩子分开，你不能娶我为正妻，也不能让我把孩子带走，我该怎么办…”
“为何不能？”
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盛乔又咬了一下舌尖，抬起有些模糊的视线。
“我说了，我家中有祖训，不能为妾…”
纪砚南薄唇微张，一字一句。
“我是问，你为何会认为，我不能娶你为正妻？”
“……”
盛乔眨了眨眼，“这还用问吗，你当然不能娶我为正妻…”
“为何？”
“呃，因为，因为你是尊贵的世子啊…”
纪砚南突然轻笑出声，放在椅背的手掌往前移动，覆上那只使劲攥着的拳头。
“我既然是尊贵的世子，那我想娶你为正妻，还需要问过旁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