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原蹙眉抿嘴,“所以这几个月你几乎天天去万安楼,就是和他见面?”
盛乔点头,“哥哥别气,其实我刚知道的时候很害怕,害怕他抢走孩子,害怕他逼我为妾,可他并没有以权势欺压,而是答应给我半年考虑的时间。”
“所以我就答应让他三天见一次孩子,但依旧筹谋着逃跑的事,连路线地点都想好了,唔,然后随着时间越久,我发现他喜欢我,后来又发现我,我也喜欢他,就没跑了…”
盛廉缓了脸色微微点头,“看世子确实对孩子们很好…”
盛原却依旧眉头紧蹙,“那世子说的婚书又是怎么回事?是为了骗他父亲,随口一说的吗?”
“不是。”
盛乔莫名有点心虚,“我和他都署了名,上面有他家人长辈的姓名,有我们外祖父母父母和哥哥的姓名,还有官衙府印,应该是真的…”
“……”
父子俩对视一眼。
“这般的话,你现在是世子的正妻?”
盛乔眨了眨眼点头,“我跟他说了,盛家有祖训,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盛廉已经跟盛家断了亲,何来的祖训。
世子如何能不知断亲之事,想必也是真心想娶妹妹为正吧…
盛原终于缓了脸色,无奈看着妹妹。
“你呀,现在主意是真大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我们,若世子真是那等以权欺压之人,你就准备偷偷带着孩子离开我们是吧?”
盛乔抓住哥哥的衣袖撒娇晃了晃。
“那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不过都过去啦,对了哥哥,我听世子说起牵涉进科举舞弊的陈睿文,他是你在德庆县的同窗对么?”
盛原抬眼,随即微微点头。
“的确是他。”
盛乔抿嘴盯着神色如常的哥哥,微微叹了口气。
当初她穿过来之时,就曾有疑惑,古代读书人身份高,哪怕是个童生也备受推崇,盛原当时已经中了秀才,按理说不可能把日子过得那么凄惨。
直到几日前从纪砚南那听到关于陈睿文的事,她才恍然大悟。
一个家境优渥还有朝堂官员撑腰的秀才起了坏心思,召集狗腿子想要欺压一个家境贫寒且无依无靠的穷秀才,断了他的路,并非难事。
而她这个傻哥哥竟从没跟她和父亲说起只言片语,默默承受,以致被逼得离开县学,白白耽误了几年功夫…
“乔乔可知,陈睿文与其族叔陈庄,为何会败落得如此之快?”
“听说是有人提供了陈睿文科考作弊的确切证据…”
盛乔说着见盛原微笑点头,眨了眨眼,“…就是哥哥你吗?”
盛原眉眼舒缓,“我重新回到县学之后,陈睿文已经搬去了燕东城,乡试时我趁着空闲时间,和长兴征文查过陈睿文的些许异样行为,虽没掌握确切证据,却记住了私下与他接触的一名考官。”
长兴和征文就是张正勋和洪涛,两人虽没过殿试,但靠着贡士的身份谋了官职,如今已经外派地方任职。
盛原说着笑了笑,“当世子来找我的时候,我说出了这名考官的姓名,因此拿到了陈庄与陈睿文贿赂舞弊之事的铁证。”
“…世子私下找过你?”
盛乔愣了愣看向盛原,“哥哥,难道你…”
盛原微笑点头,“我寒窗苦读十余载,立志为国效力,辅佐圣明之主,相较那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太子,我更愿辅佐英明神武,勇冠三军,心怀天下的晋王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