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缘何大师的话,盛乔纠结了两天之后丢开。
既是啥命运缘分这么深奥的东西,想再多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过好当下才是正理。
临近年关,冬雪漫漫。
天色尚早,盛乔下了马车,快步跟着张氏贴身的徐妈妈进了侯府大门。
“大嫂嫂一切都好吧?太医稳婆都到了吗?”
“都到了,都好着呢,天还没亮时就发动了,大少夫人说请您过来陪着,她能心安些。”
“这就好,定能顺顺利利的。”
两人说着进了院子主屋,一家子都在,神色紧张激动。
也难怪,这可是侯府第一个孙子辈。
“乔乔来了,哎哟,天还这么早呢,没扰着你吧?”
盛乔笑着握住张氏的手,“伯母说笑了,刚睡醒就能来凑凑喜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呵呵,好孩子,那你快进去吧,阿雪刚才还念叨着问你到了没呢。”
“好,大家都放宽心,定能顺顺利利的。”
盛乔安抚说着进了产房,绕过屏风,见陆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脸色发白皱着眉头,两个稳婆是早早定下的,边上站着几个端水盆的嬷嬷丫鬟。
因是冬季,房间封得密不透风,角落还燃着两个暖炉,空气稍微有那么点闷。
“乔乔…”
陆雪眼睛一亮松了口气伸出手。
“大嫂嫂别怕,我来了呢。”
盛乔走到床头,微笑握住她的手,接过丫鬟的帕子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湿,“大嫂嫂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话吧,放心,一切都顺利呢。”
“嗯,我数着数呢…唔!”
待阵痛过去,陆雪缓慢呼气吸气,“就是想你在这陪着,我安心些…”
“好,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给团团圆圆生个漂亮的弟弟妹妹。”
“呵呵,好…”
盛乔给产妇擦着汗,边转头低声吩咐丫鬟把暖炉搬到屏风外面去,开一点窗缝盖上帘子透气。
她是她,现代那套不能适用于每个古人,入乡随俗为好。
陆雪孕中跟盛乔学了好些如何吸吐气息,如何适当用力减少撕裂等知识,此刻抓着她的手,谨记别把力气花在喊痛上面,专心跟着稳婆的话用力,不时发出一点难忍的痛哼声。
盛乔生过孩子,虽然很顺利快速,但生产那种痛只有产妇自己能体会,也不过多出声,只在陆雪宫缩痛时,笑容鼓励跟着她一起吸气吐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对对,就是这样,大少夫人喘口气再来…”
“…呀,见到头了,大少夫人使劲!”
“嫂嫂,用力!”
“呃唔…”
陆雪死死咬着牙使劲,换气之时干燥的喉咙有些发痒,咳了一声。
盛乔猛地一僵,头皮发麻,死死盯着咽口水的人。
“嫂嫂,哪里不舒服吗?”
“咳,没,喉咙干…”
“大少夫人,孩子头出来了,快使劲!”
盛乔弯着腰握住她的手,心跳如雷,“嫂嫂,深吸一口气,用力!”
“嘶,呃啊!”
“……”
“孩子出来了!”
“生了!”
陆雪精疲力尽倒回枕头上,双眼模糊大口喘着气。
“…孩子脸色发紫,快拍拍屁股!”
床尾处,稳婆把浑身血水的孩子翻转过来,瞪大眼睛,伸手在那青紫的小屁股拍打。
陆雪昏昏沉沉睁着眼睛,“…怎,怎么了,孩子…”
盛乔松开她的手,箭步走到床尾去看双眼紧闭的孩子,整颗心悬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