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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五章(2 / 2)

一时竟无人说话,冯氏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是谁。

“嗤,老徐头,你腿瘸了?这才几步路都走不动道了?”男人兴致勃勃:“来来来,最近手痒的很,叫我给你扎几针,保证你药到病除!”

冯氏眼睛一亮,她怎么就把这位爷给忘了!裙摆一拎,疾步走到门口:“可是宋轲来了?”

*

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徐国公府的灯笼便盏盏亮了起来,等到黑透了的时候,交错的灯光将徐国公府的有人的地方都照了个透亮。

解修僙刚刚从外祖的房出来,这一整日下来,叫他充分的认识到了身为娘亲的儿子和爹爹的儿子之间的区别。

一闭眼,外祖父和舅舅的脸和永远在说话的嘴就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折磨地他头痛欲裂,解修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无人的夜间更适合他。

身边的长随看了看他的面色,有些不忍心提醒,但是一想到不提醒的后果,就有些害怕了。

“大少爷,二少爷和姑娘还没有回来,您要亲自去国子监接吗?”长随低声问道,生怕声音大一点,就把这积攒一日的暴躁炸出来。

他虽没有旁听在侧,但是就站在门口一日都觉得耳朵疼,没想到这徐国公府的两个主子竟然是这般话多的性子。

呸呸呸,说什么呢,不要命了不是!长随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廊下的灯笼突然晃了一下,解修僙眼神一暗,揉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沉声吩咐道:“嗯,你亲自去备马......京城不比平昌郡,记得拿上府里的牌子。”

长随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忙应声之后转身离去。

解修僙双手背在身后,神色莫名:“不知从树上看,这府里的风景如何?”

“甚好,”从树上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可惜白日没有那个机会好好欣赏。”这语气听起来遗憾的很。

解修僙嘴角牵了一下,府里夜间的护卫该是更严谨才是,看来明天还要主动去找大舅舅,暗示一下这件事。

“哎......”

方六从树上探出一个头来,大晚上瞧着可怖的很:“真是西洋景儿,认识你这么些年,还没瞧见你叹过气。”

解修僙只当他这无意义的话没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来......可是他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方六摇摇头,猛地将头收了回去,只听悉悉索索几声响,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从树上翻身下来,脚步轻快地走到解修僙身边,想要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解修僙侧身避开。

“啧,没事我便不能来瞧瞧你了?咱们可是要过命的交情的,我方六这么仗义的人,自然是把你当兄弟的,”方六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爹娘就是我爹娘,你弟妹就是我弟妹,你说是不是?”

解修僙猛地一抬眼,眼神锋利如刀,似要从方六身上剐下一层肉来:“你从哪里过来的?”

方六抬起两只手倒退两步以示清白,偏过头去:“呵......呵......不知你到底在说什么。”

解修僙也不追上去,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方六的动作神态:“平昌郡?国子监?你从国子监过来?谁出事了?你为什么去国子监。”

方六龇牙咧嘴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说话行不行。”

解修僙瞳孔一缩,转身快步向大门的方向走。

方六一愣,忙几步跟了上去:“不是,兄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解修僙脚步一停,目光黑沉,夜间的冷风从身后穿过,叫人只觉得从皮肉到血骨都是冷的:“方六,你可以不说,但是若是你耽误了什么......”

话中的未尽之意,叫人心惊胆颤。

方六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态,目光落在远处:“我只是偶然听到了,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叫宋轲去偶遇徐进谷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分明想要叫人安心的话,听在解修僙眼中却更叫他心慌了——居然直接叫宋轲去了。

一甩袖子,解修僙脚下飞快,一步下了台阶,直接翻身上马,弯身从长随手中抢过牌子,手上缰绳一抖,直接冲了出去。

“唉?少爷?少爷!”

方六隐在门后的阴影里,眼帘低垂,瞧不清眼中的神采,也瞧不清面上的表情,声音轻飘飘的,刚出口就散在夜风当中。

“啧,叫小的使唤也就算了,还得受大的威胁,我方六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哟......”

兄弟俩在内门外相遇,不等解修倧说什么,解修僙直接朝守城的兵将晃了下手中的牌子,然后错身冲了过去,解修倧板着一张脸紧随其后,握着缰绳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松了松......

两人前后脚冲进循礼院的时候,宋轲刚刚将一干不相关的人都轰去隔壁厢房,屋里只剩下了一个月牙儿和徐进谷,还有一个抱着宋轲大腿死也不肯走的徐兆暻。

解婉荣脸上的血迹已经全部擦干净,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叫月牙儿换了一身。整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瞧着没有先前那般可怖,没了血色的对比,脸色瞧着也没有那般苍白了。

月牙儿动了动嘴,瞧着这个新来的大夫诊了半天脉都没有动作,心里越发急燥起来:“大夫,我家姑娘......”

宋轲“唔”了一声,觉得这情况似乎在哪里瞧见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是不妨碍他这个聪明绝顶、医术卓绝的神医治病:“她近日可吃过外面的东西......”

一脚跨进门槛的解修僙眼睛一眯。

“外面?”月牙儿一愣:“是府外的东西吗?自入京以来,姑娘只出府了三次。第一次是赏花宴那次,在荣季园,那日奴婢没有跟着去,听姑娘说,只用了一些屋里的点心,徐相府的姑娘陪着她一起用的。”

宋轲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第二次便是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浮香茶楼,茶楼里的茶水和点心都用了些,奴婢也没有跟着,具体的要问当日跟去的人才知道。”月牙儿越说声音越小,她记得当日昆玉姐姐回来,好似跟她们说过,但是她跟琼玉只顾着抢东西,只听了个囫囵个。

想到这里,月牙儿灵光一闪:“还有!项公子带姑娘去买了好些点心,说是京里的老字号了。”

解修僙一脚跨进来冷声道:“项钤?”

宋轲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项飞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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