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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二)(2 / 2)

众人:“…………”

一席人浩浩荡荡而去。

***

林辉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受创严重,彻底摆脱了他的控制。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线光影从栏杆的缝隙之中投影进来。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苦,经脉内火辣辣的疼。

他想要调动一丝真气却感觉丹田内空荡荡的,愣了片刻,林辉忽然明白过来——

他失去了所有真气。

他现在是个废人了。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林辉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苦心孤诣练成的驱魔剑法会在碎裂妙琴魔丹的时候引起那么大的反弹,随后漫天魔气吞噬了他,他在极度挣扎中昏迷过去,再睁眼便落在了这里。

阴风乍过,林辉察觉到不一样的阴冷气息。

他瞪大眼睛,不住瞟向裂隙。

一个黑影遮住了裂隙里透出来的光。

林辉呼吸一滞,危机感涌上心头,脑袋瞬间充血,他正要张口大喊,却见一线红影出现,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深刻入骨的伤口,颈间喷薄出大量鲜血。

湘涵冷笑,五指上牵连着一根根染了血的透明丝线,好似拨弄琴弦,刹那间,林辉尸体碎作万段。

她切断林辉头颅,拎在手里,掉头奔去,隐没在阴影里。

***

出现魔气的小院离阮府不远,只隔了一条街道,府尊去之前先去爆裂魔气的小院扫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甚至没有提一句林辉,就转头离去,但众人都知道,他心中已有定夺。

他来得突然,阮清渠赶着通知,筹备接待异常匆忙,阮三通仍旧在屋中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阮府大半数人全都出来迎接,鸾夫人抱着一只雪白狮子猫向府尊行了礼:“见过府尊。”

严洗练扫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狮子猫,问道:“又养了一只?”

“是呀。”鸾夫人说,“我从小就喜欢猫,府尊也是知道的,先前那只得了病,先去了,这只跟我最久,仔细算算也有十年了。”

“是只老猫了。”

狮子猫很是慵懒,连看严洗练一眼都懒,自顾自舔着左前爪上雪白的猫毛。

严洗练看了一会儿就将视线收回,带人迈入屋内。

虞沧澜紧跟在他身边,身后不远处就是玄光阴,他贴虞沧澜大约三步远,一直保持着三步没有分寸移动。

进到内院,院内有两人捆着手链脚铐正被驱逐出去,往后院赶,虞沧澜一瞥间觉着那两人有些眼熟。

他脚步一顿,府尊何其敏锐,察觉到了细微变化:“怎么?”

虞沧澜想了想,指着那两人问道:“那是什么人?”

“嗯?”鸾夫人懒洋洋地抬头,顺着虞沧澜目光看去,转而问管家,“那是什么人?”

阮清渠冷冷道:“是两个不守家规的内门弟子,三番五次败坏阮氏门风,还胆大包天盗取聚灵丹,我将他们罚去了北海凶蛮之地服役。”

听到阮清渠所言,那两人猛地转过身来,大喊冤枉。

“少主——冤枉,冤枉啊——!我们没有偷聚灵丹!”

这一转身,虞沧澜彻底看清了他们的样貌,表情倏然变得微妙起来。

严洗练自然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阮清渠却不能让他心里存有芥蒂,于是质问道:“我们在你们房里发现了聚灵丹,众目睽睽之下,还会冤枉你不成?那你说,你的聚灵丹是怎么来的?”

“是路上一位富贵公子给的……”那人扬声道,“少主,以我二人的本事怎么可能盗得来聚灵丹?!”

“富贵公子?”阮清渠早就不信他们这套说辞,眼神愈冷,“难不成你们想说是林、沈二位少主给的。”他猛地想起来一个人,看向虞沧澜,“还是虞氏少主?”

那两人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只觉着虞沧澜的双眼十分熟悉,却又不敢十分肯定,毕竟那日遇见的公子脸上蒙了面纱。

说来也是倒霉,他们拿到聚灵丹后想要卖个高价一直囤着等黑市开了拿去黑市卖,到时候赚得的钱再买回来更多的材料,却没想到,那段时间府内流传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言,一开始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后来越演越烈,什么偷鸡摸狗已经算是小事,还有跟寡妇偷情,欺辱老人这种事情,他们几个的人品被败坏到一塌糊涂,竟然引起了阮少主的注意,发现了他们私藏的聚灵丹。

虞沧澜眨了眨眼:“我没见过他们几个,什么富贵公子,我不太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

那三人瞪了瞪眼:“这声音……”

虞沧澜微微一笑,道:“不是要去拜见阮世伯吗?只是几个犯了错的下人,不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带下去。”话已至此就没有再多问下去的必要,阮清渠吩咐了一句,那几人被拉扯着锁链往后门去,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虞沧澜跟着他们行至内院,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漫天的脂粉味。

鸾夫人脚步一停,转身拦住他们,柔声道:“三通还在睡觉,我去叫醒他。”

“不必。”严洗练一摆手,阔步迈入小院。

虞沧澜嫌弃地掩了口鼻,遮住脂粉味往院子里走。

小院内到处都是悬挂着的绸缎绮罗,院子里的池塘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粉,酒壶遍地都是。门内传来女人的嘻声笑语,严洗练表情一变,震了袖子,房门被轰然撞开,阮三通跌坐在众人面前。

他身形枯槁,眼眶漆黑,毛发许久没有梳理,肮脏打结,几乎垂到胸口的胡子上染满了一些粘稠液体。

鸾夫人:“!”

严洗练沉吟一声,忽然一掌打在阮三通头顶,灌入真气,阮三通浑身哆嗦片刻,倒在地上,紧闭的双眼睁开一小道裂隙,待看清眼前人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虞沧澜的手。

“呦,这是——嗝,哪里来的小美人。”

虞沧澜:“…………”

玄光阴动作比他更快,在虞沧澜被卷入怀里之前将人扯了回来,护在身后。

他目光一厉,扬剑去劈阮三通肆无忌惮的手,却被阮清渠拦住。

阮清渠抱拳道:“抱歉,家父意识不清!”

虞沧澜脸色青白。

严洗练忍不住踢了阮三通一脚:“还没清醒?”

阮三通衣衫单薄,趴在地上,迷迷糊糊道:“什么时辰了?严洗练,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不是闭关了吗?”

严洗练一发不语,冷冷看着阮三通。

鸾夫人抱着猫款款上前:“府尊,您不必耗费心神试探三通修为了,他的真气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全部亏空。现在的三通,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您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三通如今落魄成了什么样子?”

“你——“严洗练怒道:“你看他一代家主成了什么样子!”

“命运弄人罢了,”鸾夫人微微一笑,“若是早些年,府尊没有逼迫三通抉择,三通也不会走火入魔,心魔难消。府尊别不高兴,我说得可都是实话。”

“母亲……”阮清渠道,“父亲当年不该如此。”

“是么?”鸾夫人扫了阮清渠一眼,“该与不该都是过去了,现在也不该说这些。”

严洗练的怒火因这一句淡了许多,他看着阮三通神色复杂,长叹一声:“我来这儿是为了沧澜与清渠的婚事。”

虞沧澜顿时一个哆嗦,生怕府尊再生出什么别的事情。

玄光阴也蹙了眉头,等着严洗练接下来的话。

严洗练沉声道:“你们两家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婚约到此为止,我不会多问。但清渠,是非黑白你无一清楚,偏偏将苛责之词全数落在沧澜身上。鸾夫人,有些话你该说了吧?”

鸾夫人神色淡淡:“府内的一些侍女是被我打发走的,包括你的近侍染秋。”

“娘?!”阮清渠惊道,竟是如此……

鸾夫人并不辩解。

“是我做的,”白晴突然出现,软软弱弱,如弱柳扶风,“是我做的……与夫人无关,我不想清渠娶回虞氏少主,全都是我一人做的。”

严洗练看着白晴问道:“你便是为了她任由沧澜被人欺凌?”

阮清渠咬牙不答。

严洗练神色严肃:“你有意娶她为妻?可以,但你若要娶她须得经过沧澜的同意。如果沧澜不同意,那你永远也无法将她作为你的正妻娶回阮氏。”

严洗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沧澜,你看如何?”

众人投目看他,阮清渠的眸光中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人感觉他似乎想让虞沧澜答应下来。

虞沧澜:“……”

这府尊就这么闲吗?出关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处理家长里短这些事情。

谁嫁谁,谁娶谁,天王老子都管不着的事儿。

但是他既然提出了……

虞沧澜回想起往日阮清渠眼高于顶的冷漠样子,对他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什么脏东西一样,不由勾唇一笑:“好……”

阮清渠突然有些紧张,殷殷望着虞沧澜。

虞沧澜正要答应下来,却见玄光阴冷冷看着阮清渠,道:“他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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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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