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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谁(三)(2 / 2)

严洗练将规矩替他们一一厘清,方准备宣布大比开始,便听一声清亮剑啸,一道黑影卷入成天殿内。

众人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白发剑者。

斩岁在背,玄光阴一扫众人,目光在虞沧澜脸上停留片刻,转而看向高位之上的严洗练。

玄光阴:“今日大比,我也参与。”

众人:“……”

虞沧澜:“…………”

虞沧澜不由喊道:“老前辈,你来凑什么热闹?”

玄光阴蹙眉,只看严洗练,重复了一遍:“我也参与。”

严洗练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玄老前辈已有三百余岁,再来参加此次大比怕是不妥。”

玄光阴冷着脸,一本正经道:“我十年前方才复生,我只有十余岁。”

虞沧澜无语了。

老前辈你的脸呢?!

严洗练有些动怒:“老前辈莫开玩笑。哪怕你真的只有十余岁,你以什么名义来参加这次大比?”

玄光阴道:“我是虞氏弟子。”

虞沧澜今天被天雷劈得次数太多,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

“报名时间已过。”严洗练道。

玄光阴“哦”了一声,没给任何回应。

虞沧澜不知道他到底是抽的什么风,喊道:“玄老前辈,你过来我们谈谈?”

玄光阴走到虞沧澜身边,看着他。

“你为什么非要参加这场大比?”虞沧澜问他。

“我不想你与他人结亲。”玄光阴的话非常直白,直白到让虞沧澜呆了一瞬。

“大比跟我结亲什么关系?”

“外头都说,这是在比武招亲。”玄光阴淡淡道。

“啊,”立在一旁的紫金霄恍然大悟,“好像是我说的。”

虞沧澜:“???”

荒唐!

紫金霄毫无愧疚之心:“是与不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么。”

玄光阴眼神一冷,扫视众人时带着浓浓杀气。

虞沧澜赶在事情闹大之前,忙道:“什么鬼比武招亲,就是普通的大比而已,你要参加我们还比什么?”

“我本就不想让你们比。”玄光阴又是一句直白到让虞沧澜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

虞沧澜:“可是我想夺魁。”

玄光阴:“我可以输给你。”

虞沧澜炸毛:“那万一我没匹配到你呢?我之前就被淘汰了呢?”

玄光阴转头看向严洗练,眼神里带着威胁,虞沧澜忙拉住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公然威胁主考官……”

玄光阴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

虞沧澜道:“行了,别像是个三岁小孩一样胡闹,你不是恢复记忆了么?稳重点。”

玄光阴不说话。

虞沧澜又道:“你自己看,在场众人有谁有资格与我结成道侣?”

玄光阴一扫众人,脸色稍霁。确实除他以外没有第二人。

虞沧澜道:“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个人结亲的。”

“嗯,”玄光阴这时才肯应声,“你答应我的。”

虞沧澜硬着头皮道:“我答应你。”

玄光阴这才退了下去,却也不肯退得太远,就站在虞沧澜背后十步远处。

“刷”的一声,紫金霄展开扇子,声音竟是有几分冷意:“表弟方才说的话我可不愿意听,表哥就这么配不上你么?”

“你先过我娘那关再说。”虞沧澜毫不留情,话音未落,却听叶落白道:“虞少主好手段。”

虞沧澜:“?”

叶落白语气阴阳怪气:“就连玄老前辈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他长吟一声,道,“生命本源的生发之力当真不同寻常。”

虞沧澜闻言,看了他一会儿:“你这是在嫉妒么?”

叶落白脸色一变,虞沧澜笑着说:“你也想娶我?”

叶落白咬着牙道:“你也配?”

虞沧澜撇撇嘴:“反正我挺讨厌你的。”

叶落白神情略有些狼狈,虞沧澜仍是笑着:“其实我记得你。当年去提亲时,我娘为了表示诚意带着我一起去了叶氏。我们见过,那时候我就很讨厌你。你傲慢而又不自知,总觉着全天下的人都要针对你。如今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个打从心里自卑的可怜鬼。”

“你——”叶落白被激得几乎把持不住涵养,口中咬出了血腥气。

虞沧澜笑着看他:“不用着急,待会儿比试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你不仅内心自卑,你连傲慢的资本也没有。”

众人愣愣看他,神色不一,虞沧澜眼神淡淡地扫过各怀鬼胎的众少主,笑得风轻云淡:“上一次大比击败你们夺得头筹的魁首,我正想领教一下。”

他视线扫到阮清语脸上时不由顿了一秒。

在场众人,除了紫金霄那笑面狐狸以外,只有阮清语在笑着看他。

他微微蹙眉,那种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感觉越发明显。

阮清语应当不是以前那个阮清语了。

他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换了个芯子?

叶落白定了定心神,在被激到怒意勃发之前率先压下去了怒气,心口却压着一股火,他漠然道:“虞少主牙尖嘴利得很,让我差点忘了虞少主如今不过是元炁一重的境界。”

元炁一重是刚刚可以参与四州大比的最低境界。

放眼望去,场上大多都是元炁三重,更有几个卓绝少主已经修炼到了玄炁境界。

虞沧澜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我确实是元炁一重。”

殿外响起钟声,巳时已到,大比正式开始。

头几场比赛便斗得十分胶着,行至如今,哪家都不是省油的灯。第三场是阮清语对上鹤鸣哓。

阳州得天独厚,能人异士颇多,鹤鸣哓所在的鹤氏听闻是距离天道最近的一个家族。鹤氏祖上有一任家主,自出生时就能听得懂百鸟所言,灵气操控非常人所不能比。到了鹤鸣哓这一代,稍稍继承了那位家主的能力,能听得懂稚鸡、孔雀、白鹤三种鸟类语言,对灵气的敏锐程度也是同届数一数二的。

他的武器非器具,而是指上灵戒,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各自戴在左右手指上。

与他对上的阮清语手持一柄清泠剑,慢悠悠地走到台上,向鹤鸣哓抱了抱拳。

紫金霄道:“表弟看他那把清泠剑,还是从咱们虞氏剑林得来的。当年姨娘为了表示两氏友好,送给他的。现在婚都退了,他好意思拿出来比赛。”

虞沧澜目光却是落在阮清语脸上。

阮清语察觉到虞沧澜的目光,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虞沧澜一蹙眉,将视线移开。

“你有没有觉着阮清语像是换了个人?”

“表弟也察觉到了?”紫金霄慢悠悠道,“众人眼皮子底下,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虞沧澜抿唇不语,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结果,这一场比赛很快就结束了,鹤鸣哓的缺点展露无遗,对灵气操控能力的优势也丝毫没有展露出来。

他红着脸下台,羞愧不已。

同他关系好的姜雨时问道:“鹤兄你今日真气怎么像是被困锁住了一般。”

鹤鸣哓道:“我亦有同感,阮氏次子当真厉害,他只要靠近他十步范围就丝毫感知不到周围真气。”

“这是什么功法?”

鹤鸣哓摇头道:“不知。”

虞沧澜还在注意鹤鸣哓这边的动态,忽然听见耳边响起紫金霄的声音。

“轮到表哥上场了,”紫金霄摇晃着华扇,走上台,道,“表哥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哥哥,”在阮清渠上场之前,阮清语拉住阮清渠的手,笑着说,“你小心点,那个紫金霄不好对付的。”

阮清渠点点头,安慰道:“哥哥会小心。”

“哥哥,”阮清语还是没有松开,问道,“退掉和虞沧澜的婚事,你后悔吗?”

阮清渠身体一僵,推开阮清语的手。

阮清语说:“要我一定会后悔。”

阮清渠不语。

阮清语:“他那性格,对他好的他会加倍奉还,对他差的他会毫不留情的还以颜色,看似瘦弱其实像是根柔韧的蒲苇。何况他长得又那样好看,这样好的一个人,哥哥一定很舍不得吧?“

“跟他相比,哥哥你真的差远了,我啊,其实更想要他当我的哥哥。”阮清语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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