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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离开(2 / 2)

没过多久,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入秋后第一场雨,踏雨而来的狐刻白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

瘦小的顾清蜷缩在屋檐下,周身笼罩着腾起的水汽,让他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仿佛只要一眨眼,他就会也变成水汽,消失在茫茫的雨中。

狐刻白飞身而起,不过一息便落在顾清身边。

狐刻白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顾清,你没事吧?”

顾清似乎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过了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向狐刻白,狐刻白等了好久,顾清还是没有说话。

狐刻白也不强求,撩起衣摆坐在顾清旁边,静静的陪着他,在一片寂静中,淅淅沥沥的雨声反而给人一种心安的力量。

有了狐刻白的陪伴,顾清渐渐平静下来,哽咽着说:“阿娘让我等她……但是,我知道的,她不会再回来了。”

狐刻白说:“生离死别,神仙都逃不出的轮回,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遵循离开的人的期望,让那些在意我们的人安心罢了。”

顾清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连成一条线的雨滴,也不知道狐刻白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

“顾清,你和我去乌陵吧。”狐刻白说:“从这往南走一个多月就到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顾清默了默说:“狐少爷,你能等我几天吗?”

狐刻白没有问原因,只是点头说:“好。”

对于人漫长的一生来说,三天只不过是转瞬一挥的时间,在顾清意料之中,张月秋并没有回来,狐刻白没有催促顾清和自己一起离开,只是像这几天一样默默的陪着顾清。

顾清站在屋檐下望着小路的尽头,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狐刻白猛地转向树林的方向,树林里只有风吹起的沙沙的声音,狐刻白皱了皱眉,说:“阿清,你等我一会,我去处理个事,马上回来。”

顾清点头说:“嗯,我等你。”

狐刻白在林间飞速的穿梭,到了顾清捡到他的地方,冷声说:“出来吧。”

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人从树梢飞身掠下,弯腰抱拳,“少主。”

狐刻白皱眉,“你怎么来了?”

那人三十岁上下,虽男生女相,极为精致,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洒脱还是很容易看出是个男人。

那人说:“少主已经离家月余了,应该回去了。”

狐刻白声音冷的能掉出冰渣,“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右使也能命令本少主了?怎么?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

见狐刻白发火,右使也只是从抽出腰间的折扇,轻点下巴,“属下哪里敢,不过尊主快不行了,如果少主再不回去主持大局,乌陵就危险了。”

“危险?”狐刻白被气笑了,“自狐家在启辰山上建了乌陵,前前后后也有几百年了,且不说驻守的教众,光是山上的机关陷阱就够那些擅闯的人喝一壶了,如果这样还有危险,你们这些使者护法还是早早自刎吧,省的我回去费力收拾你们。”

右使叹了口气,“少主不想和属下回去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听到右使提起顾清,狐刻白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隐隐有气流围绕在他的身边,“你想干什么?”

右使笑着摇了摇头,“属下什么都不想干,也不敢干,但是如果少主不和属下一起回去,尊主会干什么属下就不能保证了,您还记得您小时候的那只兔子吗?”

狐刻白看着右使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小的时候,曾经在启辰山的后山上找到一窝刚刚长出绒毛的小兔子,小孩子对毛茸茸的东西都没有抵抗,狐刻白就把兔子带回了家,晚上,狐刻白的父亲,现任魔尊逼着让狐刻白亲手掐死了那只兔子,冷淡的说:“未来的魔尊,不需要那些弱小有无用的东西。”到如今,狐刻白也忘不掉兔子的血沾到手上有多烫。

狐刻白眯着眼睛看着右使,“你似乎忘了,过不了多久,我就是新的魔尊。”

右使笑着,“但是您现在还不是,到您成为魔尊的那天,属下自然会尊您的命令的。”

狐刻白默默把右脚向后撤了一步,摆出防御的姿势,“如果我不走,你能怎样?”

右使叹了口气,打开折扇,“那属下就得罪了。”

随着折扇打开,一股异香钻进狐刻白的鼻腔,狐刻白暗道不好,掩住口鼻的动作已经僵硬,右使以极其诡异的步伐瞬间闪到了狐刻白身边,一手刀砍在他的脖颈上,狐刻白顿时软倒下去。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狐刻白张了张嘴。

‘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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