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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息篇(5)故人未归(1 / 1)

他坐在一棵婆娑树上,婆娑树下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上荡着几朵盛放的莲花,玄色金边的衣摆荡在半空中,泼墨似的发丝静静地躺在树枝上,就像从画中走出来。

玄息站在他对面的那根粗壮的树枝上,自渊珩归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可这是玄息头一次主动找他,他蹙眉居高临下看着渊珩:“你将桃林封锁意欲为何还是想激我来找你可你这个做法未免也太幼稚了点。”

他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他,像三千年前教他习剑的那副模样,微微偏头扯出一抹笑:“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在你眼中我已然变成了一个因妒生恨的小人了”

他冷声反问他:“难道不是吗你不看好我跟她”

他的笑意越来越发深,却未能达到眼底,这是他一贯的笑:“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你会娶我的,倘若她真的要横在你我之间,我不介意除了她。”

他脸上有隐忍的怒意:“你敢?倘若你真要这样做,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他的背影在一片残阳中消失不见,半晌,他低头翻过手中的书页,风拂过,发丝随风而逝,他闭上了眼,突然重重咳了几声,他用手捂住嘴,一滴血落在书页上,似是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他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若无其事另翻了一页。

四海八荒战事不断,不过是停歇了一段时日,父神便又要赶赴战场,在那之前,他看见玄息已出落成一个茁壮的大孩子,于是便当机立断,要将他带上战场历练一番。

广虚山仍下着鹅毛大雪,天上一轮荒寒的月,渊珩在婆娑树上吹了半宿的冷风,看着月亮沉下天边。

他终归还是不放心他,战场的事他很清楚,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这个徒弟虽然有些顽劣,但他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他终归不能让他死在战场上。

次日清晨,他将自己的碧落剑从剑架上取下连带上桌上的一封信,绕过永川河,一路行至玄息独居的玄机殿。殿中的士兵看来者是他,有些畏畏缩缩,半晌,道:“公子并未在殿中,不知渊珩公子可否在门外稍等片刻”

他神色淡淡:“不在”

士兵垂着头默认。

他将剑匣与信放到士兵手上,声音平淡:“我还有些事,你替我交给他......”

话未完,那恰好抬起头的士兵冲他身后一喊:“公子。”

玄息站在他几步之遥,天并未完全醒来,殿门口几个灯笼打出朦胧的光,他踏在一片破碎的月色下。渊珩听到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来干什么”

他转身,挺直立在那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偏头笑了一声:“没什么要事,听说父神要带你上战场,我经验多些,所以给你带了把剑,我不在你身边,便让它护着你。”

他微微皱眉,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碧落这不是你的佩剑么”

他抬眸:“你终归是我一剑一式教出来的,怎能将你放在战场上任由他们欺负”

他从士兵处拿过剑匣打开,剑光泠泠,的确是一把不可多见的剑。他似是要走,他一把拉住他:“那为何不同我去”

他对上他的双眸,半晌,道:“那样我就可以趁你不在,将她除了。”

他放开他衣袖,笑了一声:“你倒是敢?”

他自他身边走过,似笑非笑道:“倘若你终归死在战场上也别告诉我,省得替你敛尸的力气。”一旁的士兵吓得一抖,他却走得极稳。玄息看着那把剑半晌,望着他早已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匣子下的信,眼神似闪过一分疲惫。

信上所言:于是八荒上所最畏者使汝苦,今汝长矣,愿君必大,强至可守其心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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