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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政(2 / 2)

方维心喜,又连连参了数本,所参皆是政见不合之人,另外两个顾命大臣苏道淹和太师范丘,愤然替武婴说和,又对方维所参之事一一回怼,闻识始终都是两个字“再议” 。

后来两方所奏之事,有褒有贬,所奏之人,有升有降。

闻识秉承中庸之道,将和稀泥这活干的淋漓尽致,三位顾命大臣虽有不喜,可她一边尊儒重道,一口一个先生,师长,摆出不耻下问的态度。另一边又随方维招猫逗狗,姐妹事之,两面派当的自在,三人每每无话可说。

表面看来容易,其实行走清,浊之间,难于上青天。

闻识想的很明白,她们四人相互牵制,是赵允为新帝埋下的一步棋。

三人中,方维最年轻,审视夺度,又会笼络人心,办事能力亦不弱,难得是贪得无厌。只要不伤国本,让她贪去,她不贪,苏道淹之流岂不寂寞。

苏,范年长,朝中肱股,自命清流,书读多了人也迂腐,行事不堪大任,但为人坚守自若,为臣忠贞不二。

两方人马能力互补,又互相攻讦,斗狠,下绊子,闻识老老实实地抱娃坐在龙椅一旁,看着她们为了一处官员任命争,一本折子争,甚至为了一个字争。争得面红耳赤,争得头皮发麻。

闻识摆摆手,小范围里你们随便争,大笔一挥,武婴镇守边境有功,功不能抵过,罚了一年俸禄,敕其平稳边境,必要时可出兵塞上。罚也罚了,人也没动一根汗毛,还想怎么着。

皇帝伴读?皇帝才一岁半,你家孩子这时候就不尿炕上学?并且还能听懂你的之乎者也?驳回!

帝号难听?承乾,挺好的啊,先皇临去前定下的,你老不嫌麻烦找她去吧。

国子监祭酒,都要干?行,谁不知道这是抓人才的地方,你们争吧,争到最后本王爷自己干。

什么,本王事情多忙不过来?呵,手下人都是死的,难不成连教书都要本王亲自上?

自从新皇登基,摄政王府的大门槛都快被踩秃了,闻识后来索性拽着沈从岸躲在宫里不回家,先皇的夫侍们无所生养的一道旨意送到皇寺出家,小皇帝年幼,偌大的后宫几乎就空了,趁此机会又遣出一大批宫人。

沈从岸巴不得离皇帝近些,今天这个补汤,明天那个药膳,几个月下来皇帝胖成个荷兰猪了。

小苟子也请辞出宫,闻识摸着光洁的下巴嘿嘿一笑,“想走也行,等小皇帝成年了再说,到时候要是没人娶你,本王让皇帝封你个郎君!童养夫嘛,大户人家做得,皇帝也做得。”

小苟子苦笑求饶,“侍候陛下是奴才本分,不要赏赐。”

闻识一朝升天的事瞒也瞒不住,张明堂被她调到京城管吏部,百官升迁之途,她得死死抓在手里,至于情敌看着不顺眼,唉,谁让她长得难看呢,赏下十个美貌小厮,三年抱俩,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宣城新任的知府递上一封折子,说已查明沈家被人陷害,所抄家产原物奉还,其余犯案人等已捉拿归案,闫旭,程新通敌卖国斩立决,从犯祝本来也要斩首开流放千里,沈从岸一再求情才放她一马。

要说闫旭,程新也真是点背,本来猫在蜀州连绵大山之中料定身家安稳,谁知总兵徐飞与其子徐越入山剿匪,结果把这两个人剿了出来。

闻识那年一人之力灭了赫赫有名的山匪牛大山,徐越便将她放在了心上,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后来闻识获封,沈家平反,细细打探过此中章节的徐越,见到闫旭满脸麻印和熟悉的轮廓,便认定这人就是沈家前任赘妻。

说起来徐家父子与定远侯徐森还是同宗,只是境遇不同罢了。

世子徐茂和总兵之子徐越一同进京恭贺皇帝登基时曾去摄政王府拜访,沈从岸亲自迎他俩入门,徐越将沈从岸打量了许久后黯然离去,此事闻识自然不知,当然摄政王夫也没有告诉她的欲望。

后来京中有段时间传闻闹鬼,轰动一时。有人在半夜见到摄政王府前矗立一道黑影,隐隐传来啜泣之声,可当那人走近时,黑影却腾地凌空飞起,片刻消失在黑暗之中,那人吓得魂飞魄散,将此事说的神乎其神,后来……她转行去茶馆做了说书人,生意爆棚。

沈家平反后,宣城的商贾们便借着“故交”的情谊纷纷登门拜访,礼物是成山地送,闻识是笑哈哈地照单全收,以致方维得知此事时,觉得这位摄政王是何其“英明”的一个人,哪能不引为知己。

人是为一方欲望而活,清心寡欲是和尚尼姑。或是名,或是利,世俗中人总有一样是能被打动的。

来人所求,能给的都给她们,但总要留下一些把柄和痕迹。她给不了的,嘿,谁都别想给。

十年里,看似昏庸的摄政王,不拘一格降人才,掌国子监期间,致仕学子不计其数,能让她看上眼的,杀猪的都能封将军。

这话是有缘故的,承乾三年,逃兵王旭封将,一时哗然,百官上书,摄政王不为所动。然其领兵三年,率新水师击败与大渝隔海对峙的皇演王赵振宁,同年十月,击馈倭寇十万,驱逐其几百海里,这是倭寇之乱后第一次赢得如此巨大的胜利,闽南一处,王旭之名传颂百年。

总而言之,由于这位空降兵摄政王,大渝皇位之更迭在有条不紊中进行,其人长与乡野,着实也闹了不少笑话,比如王君生下嫡女时,这位摄政王爷竟然亲自己接生,也倒算了,事毕竟然对王君哭道:“太疼了,咱不生了。”

吁,哪个男人产子不疼?都这般还要不要繁衍后嗣了。

又如,一日摄政王君感染风寒,这位摄政王服侍其用药,竟,竟是,用,用嘴的!唉,这般举止,真是让人难以说出口,偏摄政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弹劾之人说道:“天子家事你管,本王家事你就别忧心了,想得多就老得快,老得快就死的早,不好不好。”

那大臣气的一个月没上朝,结果还是摄政王君亲自去府请才肯出门。

说起这摄政王君,也是怪人一个,士农工商,一届商贾之子,明明出身卑贱,曾委身一妻,身上又沾上叛国之罪,险些死于此乱,可这人命实在大,死没死成,后来果然富贵了。如今身份尊崇,说是紫禁城地位最高的男人也没错,偏偏行事诡异,取那下贱营生,将沈家的生意全都操持起来,如今那改良第三代的焕颜水,驻颜霜更是供不应求。

有传言说此秘方都是摄政王所创,若真是如此,那些曾鄙视两人出身的“身份尊贵之人”,如今一日少不了这两样东西的男子,真是活该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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