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响。柯郁盖上锅盖，调成小火，小跑过去开门。
“嗨，柯郁小宝贝，开学一周多了，感觉怎么样？”门口人一手一个大塑料袋，笑眯眯地冲柯郁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也没嫌东西沉。
柯郁笑看她，“馨姐，你来了。”
见柯馨手心被勒出红痕，柯郁赶紧接过袋子。
柯馨是他堂姐，大他不少，已经工作两年了。两人关系一直近，柯馨对柯郁，那是正儿八经拿出了对待亲弟的态度。
“是啊，来给你送物资来了，我买了好多零食呢，能管你一个月的了，还有护肤品什么的。”柯馨翻着袋子，突然抬头，猛吸了一口气，“这么香，我家宝贝下厨了？”
柯郁点头，“做了炖菜。”
柯馨肚子应景一叫，趿拉着拖鞋窝进沙发，“你馨姐逛了好久的商场，正饿着。”
柯郁抿嘴一笑，“马上就好。”
柯馨摸着一包刚带来的原味薯片开始啃，“宝贝，你妈还没回啊？”
“没，这两天会回来吧。”
柯馨啧了一声，“我说真的，你都留在这了，要不干脆去你爸那边住吧，或者住个校，也方便啊。”
柯郁低头道，“没事，馨姐，这样挺好的，她回来看到我不在，会不高兴。”
柯馨嗔怪地看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柯郁刚开学她来过一回，就见着柯郁系着小围裙，在那自己做菜吃，今天见了还是这样，她一个二十好几的成年女性，都没柯郁这么居家。
两人安静吃了顿饭，柯馨让柯郁抓紧学习，帮着把碗洗完，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
翌日，柯郁起个大早到学校，赶到操场，好巧不巧又撞上集合完毕准备热身跑的篮球队。
高灏排在队尾跟人聊天，看见柯郁接近，顿时乐了，大着声道，“柯郁同学，早啊，又来看我训练？”
柯郁扭头就跑。
“哎你…”高灏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哈，灏哥又被拒了。”肖海海补刀道。
高灏无语，“你有完没完？”
柯郁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越想越觉得刚才自己反应过度。问个早，解释自己只是来晨跑，多简单的事儿。
果然独来独往惯了，社交能力多少也跟着退化了。柯郁跑完步，掐着时间上食堂吃早餐，走之前从货架上捎了瓶运动饮料打算给高灏。犹豫再三，最后选择回教室，把东西放高灏桌上。
班上还没来几个人，都坐前排，没人注意到他。
柯郁看一眼桌上的饮料，坐回自己座位。不当面给，当面说，实在一点意义也没有。
课前一分钟高灏才进教室，看到桌上的饮料，挑了挑嘴角，“谁送的啊，谢啦。”
前排李东南贼兮兮地回头，“有情况？”
“没有。”高灏仰头喝了半瓶，目光一转，轻飘飘地落在柯郁背影上。
坐在窗边，座位单列，孤零零的。
球队中午加训，食堂隔体育馆最近，高灏为了图方便，十分难得地选择在食堂吃，端着餐盘四处找位子。
窗边有个空位，对面坐着的人皮肤白，校服也白，简直人形反光板。高灏看他有些眼熟。
走近一看，果然认识。高灏大大咧咧在对面坐下，“中午好啊，柯郁同学。”
柯郁一顿，反应过来是谁，回想起之前的不礼貌，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中午好。”
笑出一口小白牙的人形反光板，是可以闪瞎人的。
“你喜欢坐窗边啊。”高灏说。
柯郁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在教室不也坐窗边呢么。”
“教室座位是老师排的。”柯郁说。
“晒这么多太阳，怎么就不黑呢。”高灏夹了一筷子豆干炒肉塞进嘴里，瞬间拧起了眉，这豆干估计是从盐坛里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