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什么东西。”高灏骂了一句，瞟一眼柯郁餐盘里的菜，看着明明还挺下饭的。
有意无意多看了几眼，高灏发现菜不是关键，主要是柯郁。他细嚼慢咽的，硬生生把大锅菜吃出了优雅范儿，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他们食堂饭有多高级。
“你天天在食堂吃？”高灏扒拉一大口米饭，鼓着腮帮子嚼。
“差不多，有时候会自己带。”柯郁放下筷子，捧起汤碗小口喝。
他嘴唇贴着碗沿，在光底下是浅淡的肉粉色，喝完一碗汤，又伸出一小点舌头尖儿舔了舔上唇，用纸巾把嘴擦干。
不知道是不是擦得太用力，唇色一时间终于深了些，可看着还是嫩，又粉又嫩。
再就是他的鼻尖，跟其他男生比，显得有些小巧，山根不是很高，但鼻子还是很挺翘，还有他的眉眼。
高灏脑子里总结出来两个字，漂亮。
“我吃好了。”柯郁说，“先走了。”
“哦…好，拜拜。”高灏恍然回神，筷子掉了一根，好在他反应快，慌忙接住。
高灏余光看见球队熟人，掩饰地招手道，“老胡！快过来，怎么才来吃饭啊。”
胡礼同走了过来，跟离开的柯郁有短暂的目光交汇。
“老师拖堂。”胡礼同在对面坐下，低头一看，桌子干干净净，半滴油都没有，问说：“刚才是你同学？”
“…是啊，好看吧。”高灏无意识道。
胡礼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以后，高灏往食堂跑的频率陡然增加，还是跟柯郁同一个桌吃饭的那种。
两人归根结底不太熟，只是柯郁没有表示过反感和拒绝，高灏皮厚，就当尴尬它不存在，经常跟在柯郁屁股后头就去了，让班里人撞见好几次。
“灏，最近跟柯郁走挺近？”住隔壁和对面寝的几个同班的在宿舍走廊吹风点烟抽，污染空气。
“怎么了？”高灏取下一边耳机。
“看来是真不知道，我得跟你好好说说。柯郁这人，我操，恶心爆了。他初一那会儿，戴女生发夹，一朵花儿呢，我们都亲眼看见的。那时候我们一个个就这么点儿大。”那人往脖子下边比了比身高，“多稚嫩的年纪，让那小子吓得不轻，听说他后来还偷换裙子进女厕来着，反正，他这人，绝对不正常。”
高灏不爱听人背后闲话，皮笑肉不笑地挑起嘴角，“是吗。”
“变态就算了，平常还总摆副脸子，看着就欠，你跟他能走这么近，说实话，哥几个都挺意外的。”
高灏若有所思。他倒是头一次听班上的人说起柯郁，他不可能逮着谁去问柯郁的过往，对柯郁，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回算是话说到了耳边，避无可避。
柯郁，恶心？穿裙子？
维持住了一贯的笑脸，高灏啧啧两声，“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一个个节操为负的，我怎么不觉得你们有谁接受不了女装大佬的，改天我也穿一个，来测测你们下限？”
“别，哥，我还想要眼睛。”
“他爱当女的跟我当然没关系了，关键是他那一副高冷样儿，好像我们这些正常人才是**，这就让我非常不爽了。”隔壁凑热闹的接话道。
“你还记得他以前的样儿不，真跟女的似的，现在倒发育得正常了些，哎你说，是不是打了激素？”
“你见过他上厕所没？有没有啊到底。”
“哈哈哈，过分了啊，不过…我还真没在男厕碰见过他。”
你一言我一句的，几人在这事上竟然聊开了，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愈发难听。
高灏最终还是没绷住，随口编个幌子回寝了。
“……生气了？”
几人指高灏的背影，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这么重视他？不至于吧。”
高灏到底还是没表示什么，这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作为半道插进来的“新同学”，底都没摸清，就算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柯郁，简直一超脱世俗不沾半点凡尘的小仙男，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的变态娘炮，还什么偷换女装进女厕让人撞见…
高灏嗤了一声，柯郁这人，在学校能把校服外套剥下来就算不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