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欧阳锋被整个丢到古墓底下, 虽然他脑子还是不清楚但本能尚在, 一个打滚站了起来目光依旧呆滞。
瑶素书紧接着跳了进来，这里不是古墓的正经入口而是之前杨过误入的地方。
一个手执匕首之人被她吓了一跳, 浑身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呃……”素白手指将他脖颈紧紧卡住, 让他逐渐失去呼吸甚至用失去力气的双手使劲掰瑶素书的手指。
她没什么诚意地道:“下辈子进别人家，记得带上礼貌。”
小龙女和杨过因为中毒过深已经陷入昏迷，等到杨过逐渐清醒的时候，瑶素书正拿着书坐在一边。
“师傅。”
“怎么了, 还哭鼻子了。”
“师傅你干什么去了啊。”他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拿手背抹眼泪，看着让人又心疼又想笑。
瑶素书当然早就想好了说辞。
“你不是让我去找你爸爸吗？”
杨过惊喜地蹦起来, 但他毒虽祛除身体却亏了, 一下子头晕目眩险些跌了下去。
“爸爸在哪儿啊？师傅，师傅……”
这孩子向来对人心有着最为敏锐的洞彻, 他明白郭靖的方正和纵容也明白黄蓉的聪明和厌恶。
更明白瑶素书的宠溺。
如今撒起娇来半点都不会脸红。
“古墓里那么多尸体, 我让他丢垃圾去了。”
“噫……”杨过才不觉得欧阳锋是什么让他丢垃圾就丢的性格，这会儿看瑶素书的目光宛若看一只大魔王。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亏我还替他熬药治离魂症。”
杨过惊道:“师傅，爸爸那样还有的治吗？他以后是不是可以和我呆在一块儿了。”
“就算治好了，你也是快离开师傅和家闯荡江湖的时候了。”
杨过有些失望，但随即振奋起来问道:“龙姐姐怎么样了, 她……她为我吸了毒。”
“放心。”
她并没有多说, 但这样的语气足以让杨过真正放心。
虽然总是在心里吐槽师傅不靠谱, 但杨过却知道她再值得信赖不过了。
“等她醒了, 我们就一起离开古墓吧。”
杨过道:“龙姐姐师门一脉是不允许离开古墓的。”
“那你什么意思, 留下来准备将来入赘古墓派？”
瑶素书那双眼睛，把他红鸾星动甚至下了决断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师傅，你并不在意钱财和自己的势力对吗？”
他说:“我想留下来。”
“你如果后悔了，怎么办？”
小龙女贴在石壁，也这样心里问道。你万一后悔了，怎么办？
杨过道:“从五岁到八岁，我都是自己乞讨在一个破窑子里面长大的。如今我更大一点了，但我可以忍受这样的生活，我也明白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
瑶素书很清楚明白这一点，于是更加喜欢他。
“你还小，如今你分的清那是什么吗？”
杨过明白，自己的师傅是在和自己交流，也在以长辈的角度告诉自己更多现实的问题。
这样的师傅比黄蓉一流更容易让他尊敬。
“师傅，你有没有过一瞬间觉得眼前人就是一生所求的感觉。可以不呼吸可以什么都做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宁可化作石雕也要在她目光所及之处。”
小龙女心神俱动。
她想起那致命的一剑，她告诉自己你在这里想要听什么呢？
你的誓言，不是已经被他破除了吗？
“有。”
她道。
“如果她愿意，那么你可以留下来。我会一起留下来教你，一直到你长成。”
杨过依旧一身绵软无力，他撑着身子跌倒在瑶素书面前，然后缓缓立起来跪在她脚下。
磕头行礼。
“谢谢师傅。”
“过儿，你是为师收过从心性到天赋都最喜欢的弟子。”
“师傅，你也是过儿最喜欢的长辈。”
两个人相视一笑，傻的不行。
“得了得了，去吧。”瑶素书嫌弃道，早知道刚刚说完让他去找小龙女他的心就飞了。
小龙女听到这句，恍然运起轻功回到寒玉床上，运转内力让寒气入内脸色雪白不复娇羞。
“龙姐姐，我能进来吗？”
她顿了顿，平静了自己的语调方才道:“进来吧。”
杨过蹑手蹑脚走进来，看到端坐的她唇色雪白有些心疼:“龙姐姐，你有没有事啊。”
“毒已经尽数祛除了。”
“哦……”他坐在一边，不复之前浑身都在动的活泼，从头发丝到全身都透着一股羞赧。
小龙女比他还紧张，在寒玉床上手心都出了汗，却也不敢催促。
半晌。
他道:“古墓里面只有你和师姐还有孙婆婆，龙姐姐不会觉得无聊吗？”
从不会。
可她轻声:“嗯。”
“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他说的非常轻松，好像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