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却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不可以吗？我很能干……”
瑶素书没有告诉杨过誓言破除，是觉得他年纪小，小龙女可以用一两年的行动考察他。
可她怎么舍得。
她道:“不用你留下来，我可以跟你出去。”
“唉？”
“掌门的位置，我可以留给师姐。过儿，我可以跟你走吗？”
杨过呆呆道:“可是，你不是不能离开吗？”
她轻轻一笑，又是叹息又是柔软再没有曾经的冷若冰霜:“现在，可以了。”
李莫愁:“……我不要。”
小龙女坐在一边，仍如那位出尘仙子但已经多了人气和独属于动了心的女子的温和:“师姐，我的誓言已经破除，我也想要离开古墓，这一脉的传承……”
“谁说你离开了，就不能当掌门了，”李莫愁没好气道，她的眼神是分外复杂的，“师妹，我真的永远也不如你。”
“师傅不教我玉女心经，是因为我吃苦耐劳忍受寂寞不如你。就连挑选男人，我竟也不如你。”
我什么都不如你。
小龙女轻轻握住她的手。
“可我曾经不甘心，如今却承认自己不如你。师傅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来做这个掌门的，师妹。”
“你走吧，我会守着古墓。直到有我的过儿来找我。”
小龙女道:“好。”
李莫愁竟笑了，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和自然。
“我其实没有那么爱陆展元，我只是想比过你。可我如今输的彻彻底底，却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
孙婆婆想要留下来，李莫愁劝阻她此地不宜养老。
甚至连你留下来，我都不方便偷偷溜出去这样的理由都找出来了。
孙婆婆无奈，跟着瑶素书一行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李莫愁没有出面送她们，只是唱着一曲童谣。
小龙女心底低声应和，仿佛看见了师傅那样温柔地哄着她们睡觉的模样。
古墓，我也要离开你了。
“瑶姐姐，你说师姐她会找到那个人吗？”
瑶素书道:“曾经的她不能，现在却可以了。”
小龙女也知道她断卦从无不灵，笑了出来。
杨过一脸不高兴。
孙婆婆哄到:“怎么了，过儿？”
杨过道:“龙姐姐是我的姐姐，为什么叫我的师傅姐姐。”
小龙女微微一愣。
瑶素书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龙女像没有感觉到一丝尴尬一样，唤道:“瑶姨。”
瑶素书:“……”
看向眉开眼笑的小混蛋，她油然而生把他吊起来打的冲动。
“叫姐姐，你们两个小混蛋都给我叫姐姐。”
杨过:“啊……打人啦。”
“师傅，别打了好痛。”
“姐姐，姐姐，姐姐。”
小龙女在一边笑，欧阳锋向来浑浑噩噩，却也好像清醒了一瞬一样笑得纵容。
山间树林，一片笑语。
墨家酒楼，可怜的掌柜连找人冒充人算卦排队都做出来了。
可最后一份卦辞还是即将用完。
一边想:大佬你快回来吧。
一边想:都快用完了，大佬应该要回来了吧。
这会儿被心心念念的大佬，正跟好徒儿讲自己的辉煌往事。
杨过真心觉得厉害，也是给师傅捧场，各种赞美连绵不绝。
“龙儿，这是治欧阳锋的药方。你去墨家治下的药馆给他抓药。”
玩笑之后，瑶素书最终还是默许了龙儿叫她瑶姨。
杨过挠头:“墨家治下还有药馆？”
“嗯，我没时间看人治病。于是就把算卦得的钱在全国各地都开了药馆，一月一次义诊。如今有很多假药，我让龙儿在这里抓药，因为这里药材的质量是有保证的。”
杨过真心实意道:“比起如今为富不仁之人，师傅真是有钱不说还为人善良。”
拍完马屁，他忽然想起来:“啊，师傅的药馆是招牌上有只蝴蝶的店吗？”
瑶素书点头。
“我有一次发热快死了，就是在一间这样的药馆治好的。看来我们师徒二人很有缘分。”
“真的吗？”
杨过点点头。
他曾经想过，等到自己赚了钱就去把药费还给老板，没想到老板说义诊不收钱。
可他知道了这件事，以后生病要是不严重，却也从没有去过这里，把这里当免费药馆。
他看着瑶素书，忽然道:“我的师傅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傅。”
瑶素书失笑:“就知道嘴甜。”
杨过笑嘻嘻，在心底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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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素书: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叫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