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号的道袍穿在瑶素书身上除却风雅端正之外, 还有几分流水般的温柔和底蕴。然而穿在杨过身上的小一号, 却怎么看怎么可爱了。
不止道袍，连他的道冠都是小一号的, 而小一号的东西往往非常精致。杨过本就相貌出众, 穿成这样更似一个小仙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窄袖，问道:“师傅，你真的会算命看风水吗？”
“嗯。”
杨过道:“可我什么也不会啊。”
什么也不会的杨过肃穆着小脸跟在瑶素书身后，踏入这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名利场,
这高门大户，门都是沉木做的看着格外庄重大气。
大门口的小厮看了请帖之后便一路恭敬地将他们引入厅堂。
厅堂外摆着一颗不老松, 盆里压着的石头都不一般, 个个都是圆溜滑润精挑细选过的好看。
富态得看不出皱纹的富商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一身橘色的衣衫裹着素黄的边, 连头发丝都好像泛着油光。
杨过心道:地主老财。
“久闻道长之名, 马德源虽没有万贯家财，但好在还有些传家珍宝能够让道长赏光。”
他说这话不带讽刺，反而有种骄傲和与有荣焉的感觉。
“马会长客气了，你想让我解决什么问题呢？”瑶素书淡淡道。
马德源咳了咳，笑容带了些生意人的含蓄和心照不宣。
“马某担不起一声会长，只是盐引一事道长是否听说过。”
在经济来源单一的时代, 一个国家的经济很大部分来自于盐税。
可盐税的巨额, 同样滋生出一种盘根错节的关系。
这些人被称作, 盐商。
当今陛下有意规范市场, 简单来说就是查假账, 增加国库收入。
别说抢盐税了，让他们少吃一粒米这些人都要发疯的。
“嗯，别绕弯子。”
杨过是不明白盐引是什么，有多么重要的。在他看来盐和米都是生活用品没有什么差别。
看着坐在一边喝茶的师傅，他打量了一眼太师椅，最后低头站到了师傅身后。
“来这里的官员，虽是派人查过了，可是我等依旧对其家世出身一无所知。所以我请道长来，算一算他的命。”
瑶素书接过了画像。
里面有个年轻学子，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他的眼中承载着被这些商人鄙夷的希望和阳光。
只可惜。
她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来这里一趟只会毫无建树。”
他送了一口气，中午热情款待了一番才送瑶素书出去。之前说好的珍宝不打折扣地放在珍贵的木匣之中。
直到走远了，杨过才缓缓开口问问题。
刚刚在马会长房间里，他端得是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却一番挤眉弄眼顽皮活泼地好像看透了什么:“师傅，你刚刚骗他的。”
“为师从不骗人。”
瑶素书道:“如果不遇到我，他的确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马圆圆让我给他算命，又没有不让我给这个人改命。”
杨过:完了，忘记那个地主老财真名叫什么了，满脑子的马圆圆。
“的确如此，师傅真机智。”
瑶素书补充道:“还有，他自以为换个身份伪作自己的家产就能以普通珍品换我算卦，而不用付出原本规矩的一半身家，这种投机取巧其实算是坏了我的规矩。”
杨过道:“他换了身份？”
瑶素书点点头:“他的原名就是马圆圆，比如今这个没有万贯家财的身份油钱多了。”
“这都是师傅算出来的吗？算卦真的好厉害，我也想学。”
瑶素书道:“如果你学武的天份像飞鸟，那么你玄学的天份就是蜗牛。”
“不是我不教你。”
她叹了一口气:“你今天进那个府邸有什么感受吗？”
杨过迟疑道:“很奢华……很新。”
就连房梁都没有尘埃，好像刚刚盖好没多久。但摆设无一不是好物，博古架上的翡翠玉雕不止玉质清透更是雕工一绝。
“大概是装修仓促的缘故，他虽然讲究风水，但没有注意到自己挖断了一条原本有的活水。水流停滞不行困于一处形成了死煞。”
从科学角度说，就是一堆水放在家里不能循环，只能日复一日地让其中的微生物过度繁衍，造成了环境质量下降。
“我一踏进府门，就能感觉到整个府邸哪里的气息流转不畅，哪里有危害。这样的天赋你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