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有些错愕, 甚至有些想笑。她那样能力出众, 却这样充满活力带着孩子的天真气。
曾经她未嫁人妇之时, 同她一模一样，可惜有了牵绊之后自己也就变成俗人一个了。
“哪来的姑娘？”
“生的好美。”
杨过下意识抬头看去, 目光霎时一亮，整个人也顿时变得乖巧可爱。
“龙姐姐。”
小龙女闻声看来，染上一丝笑意和温柔:“过儿, 师傅不是不许你跟出来吗？”
瑶素书轻笑一声，把杨过笑的头皮发麻。之前师傅一直没提, 险些忘记自己是乘着师傅出门, 偷偷溜出来找龙姐姐的了。
他呵呵僵笑几声:“你头回出门我放心不下嘛。”
小龙女不知规矩，看见杨过旁边有空就径直坐了下来, 全然不知这个桌子上坐的都是江湖中名望很高之人。
她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小心，跟杨过说自己出门这些日子的见闻。
瑶素书这样安排是有原因的, 杨过对她有着过度的保护欲, 可是两个人也不可能这一辈子时时刻刻在一起。
要是杨过一刻不在, 她说不定都能被人卖了。
杨过年纪很小思虑不周, 有时候情绪上来了甚至会忘记小龙女的天真，所以原著里才会有尹志平一事发生。
让她一个人出门，给了她信物可以在各个城镇找到接应的人, 偶尔寻不到也可以自己用银两解决，哪怕是容易被宰也比跟在杨过这家伙旁边更有利。
再说了, 没有失去谈何珍惜。
小龙女略去了辛苦, 把自己学会的东西一一告诉他, 杨过却是越听越心疼。
都是自己的错，仙女现在居然要自己付钱买干粮了。
她甚至还学了买马租马车。
心痛！
小龙女看着他越来越痛心疾首的表情，有些怔怔:“过儿，怎么了？”
“都是我不够好，才让你还要学这些。”
黄蓉看向这小儿的目光颇有些惊讶，他这话诚心实意充满了体贴和心意，若非这个白衣姑娘说不定还真的是芙儿的良配。
郭靖正在喝酒，闻言道:“多学些东西是有好处的，你再好她也要自己生活。”
黄蓉看向自己一脸正直无比的靖哥哥，心生敬意。
却也没说什么，只心头叹了一句呆子。
如今都是长辈了，不能和孩子们一样胡闹打趣。
小龙女被他说的心头微酸，扬起笑容跟他分享趣闻道:“我来的路上还看见了比武招亲。”
杨过立刻道:“男的女的？”
她嗔道:“我就是看看也不上去，这又不是抛绣球。如果是抛绣球，我一定跑的远远的。”
一众长辈化作布景，在此刻毫无意义存在感。
瑶素书已经是习惯了，黄蓉却觉得自己一直傻呆呆却很可爱的靖哥哥此刻很碍眼。
杨过都布菜端汤殷勤地不行了，你哪怕就是说一句什么对身体好，让我多吃一点有多难？
郭靖完全没发现黄蓉心情多不美妙，他心想:到底是年纪小，这么多长辈在过儿也如此不遮掩，只是好像没人发现，若自己指责的话会不会只是让他们难堪。还是私底下和过儿交流一下好了。
一桌几人各种心思，唯有瑶素书 吃的最安然。
毕竟是东方不败锻炼过的。
她第一个放下筷子:“龙儿，跟我来。”
小龙女其实早就吃饱了，但杨过一个劲儿布菜她甚至根本没察觉自己饱了，每一口都含蜜一样。
直到小龙女走了，杨过才收回视线。目光中已经再也看不见什么大武小武了，刚刚的气消得干干净净。
“唉。”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着不妙的预感。
黄蓉也放下筷子问道:“她就是你喜欢的姑娘？”
杨过闷闷嗯了一声。
“她喜欢你吗？”
杨过:……
“我不知道啊……”
黄蓉可能觉得小龙女对他很依赖亲密信任，可是杨过知道这和古墓经历以及小龙女的性格有关系。
她未必是喜欢自己的。
哪怕她很听话，可是那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听话。
“想要女孩子喜欢你，体贴温柔都是不够的，”黄蓉一边说一边扫了郭靖一眼，看见他和自己一样端着教导脸严肃的模样心头更气，“你还太小了，如果不想做她的弟弟就要变得更强成为她的依靠，明白吗？”
杨过似懂非懂。
一番谈心之后，杨过记住却是迫不及待去看师傅又跟龙姐姐说什么了。
上一次！他没当回事！龙姐姐就丢了！
整整半个月斗智斗勇，他才从酒楼溜走了。而且离开之后四顾茫然不知到哪里去找人。
小龙女有些紧张，瑶素书却已经看透了。
杨过深处庐山不知真面目，刚刚小龙女那句下意识的师傅就已经显露了她的心事。
瑶素书并不是她的师傅，这也不是随口能叫的称呼，她又是跟着谁在叫人呢？
“龙儿，你是个很好的姑娘。”
小龙女来的路上，在酒楼包厢隔壁听到了别人谈话。
大抵是哪个书生的母亲和一位女子。
母亲说:“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是和他不适合。来日金榜题名中举做官，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温柔持家的女子，而是一个能替他周旋众多官夫人之间的姑娘。”
一听瑶素书这话，她脸就煞白。可她生的太好，哪怕小脸煞白也仿佛冰雕一样精致，只是少了些人气。
“过儿配不上你。”
小龙女:“啊？”
她吃惊的样子很可爱，瑶素书依靠在一边笑容轻松:“他太小了，你听说过你师姐的故事吗？”
“师姐不肯说，我也没问。后来打听过，知道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