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敞开着,在秋北岭身上松松垮垮,露出惨白的皮肤,他不敢看秋北海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
秋北海轻挑着他的下巴,身体凑近,想要亲吻他。秋北岭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这一下似乎是把对方激怒了,秋北海停止了动作,开始在椅背后摸索着什么。
而后,秋北岭感到手腕一阵剧痛,双手被绳子束缚在了身后,他试图挣脱,但没有任何效果。
秋北海似乎是很满意地笑了一下,这才又勾起了秋北岭的下巴,贪婪地掠夺着面前的猎物。
呼吸被夺走,秋北岭的口中充斥着香烟的味道,他很讨厌烟味,因此很抗拒和秋北海接吻。接着,有疼痛从嘴唇上绽开,接着是血腥味涌入。直到秋北岭快要窒息,对方才放开了他,似乎也是被血腥味熏地不行了。
秋北岭获得了片刻的自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微弱的光线下,他看见秋北海的动作,轻轻扯了扯领带,然后顺着细长的领带一路向下,最终,手指伸向领带下摆的最底端。
没等秋北岭再呼吸几口空气,口腔内再度被填满。似乎是触碰到了呕吐点,秋北岭一阵干呕,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而它的主人并不愿意退却,继续占据他的口腔。而后,一只手按向秋北岭的后脑,想要向喉咙内再深入一寸。
秋北岭挣扎起来,而他越挣扎,面前的人似乎越兴奋,用的力气也越大。嘴唇的伤口由于**而撕裂,血流不止。
终于,滚烫而粘稠的液体在口腔内炸开。
苦。涩。腥。
当呼吸重获自由后,味觉随之而来。这是令秋北岭十分讨厌的味道,只有这时候他才想和秋北海接吻,让他尝尝属于他自己的味道,何等肮脏。
神经拒绝吞咽,液体夹杂着鲜血,随着秋北岭的呼吸从嘴角滑落。
秋北海对此似乎很不满意,他伸出手指,将溢出的液体重新抹进秋北岭的口中,然后托着他的下颌。
“吞下去。”
是命令的语气,冰冷得毫无保留。
直到看见秋北岭的喉结动了动,秋北海才松开了手,弧度重新呈现在嘴角。
接着,秋北岭发觉到了下半身的凉意,在瞬间的清醒之后,面前的野兽对自己的身体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撕扯与占据。
意识的尽头,秋北岭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词的概念:
疼痛。
窒息。
——
夏桉羽坐在首义区分局的接待室,百无聊赖,自顾自唱起了歌:
“sin’existais pas (如果你不曾存在) Dis-moi pourquoi j’existerais(告诉我,我为何要存在)……”
徐凯刚刚开完会,这才有空来看夏桉羽,他刚刚接到陈默发来的短信,是关于他和白昼对夏桉羽的一些疑虑。徐凯仔细推敲,觉得需要对夏桉羽开展更多的询问。
但对方毕竟不是嫌疑人,也不必强制问话,不妨明天再进行吧。
看见徐凯走进房间,夏桉羽就停止了歌唱,很客气地打招呼:“警官,辛苦了。”
徐凯:“夏先生,您今天可以回去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你确认,您明天方便来配合一下吗?”
夏桉羽像是自嘲一样地笑了笑,轻轻眯着眼:”回哪儿去?我又没有家。”
徐凯一怔,不知如何是好,随后打开手机翻看着什么:“你等等啊,我给你安排个地方先歇着。”
夏桉羽靠在接待室的沙发上:“不必了,我就在这里过夜吧,对,就在这里,这里挺好……哎!你们介意我在这里拉琴吗?”
——
夜色中,车开到了北岸分局,陈默被白昼叫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白昼的外套,有淡淡的香水味。
他抹了把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很烫。
白昼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我送你到家吧……”
陈默朝着住宅楼张望,这个角度看不见自己家的窗户,不知道秋北岭回来了没有,手机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陈默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陈默对着白昼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还能动。”说着把外套还给白昼,拉开了车门。
白昼赶忙穿起外套:“你真的不要紧吗……我还是……”
陈默:“家里可能有人,误会了可不好。”
白昼语塞:“……那,送你上楼总行了吧。”
电梯很快到达了顶楼,白昼也没干什么事情,只是帮陈默提着包。两人走出电梯,陈默回头看着她:“到这里就可以了,趁电梯还没走,你赶紧回去吧。”
白昼纹丝不动,只是看着他。
陈默:”怎么了?”
白昼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与往日的雷厉风行形成极大的反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陈默叹息般笑了笑。
公文包直接掉在地上,陈默张开双臂。
白昼扑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陈默帮她摘掉眼镜,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他感受着怀里的人,花香扑鼻而来。
女人,柔软,羸弱,好似能在怀中融化掉。
有多久没有拥抱过这样的人了。
陈默甚至做好了要被抱着哭一晚上的准备,可是这个女人调节情绪的能力实在是不可估量,不一会儿就平复了下来,还用衣袖擦着眼泪:“我眼镜呢?”
陈默看着她有些肿的眼睛,帮她戴上眼镜。
白昼:“丢死人了!我好歹也是你领导!简直是失态!你一定要给我忘掉!”
陈默:“保证跟高烧一起退掉,如果说漏了嘴,就当是我烧坏了脑子。”
白昼用力吸了吸鼻子:“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陈默道谢,看着电梯门打开又关上,光线合拢,数字跳动。
陈默掏着钥匙,眩晕感这才重新涌上。打开门,家里静悄悄地,拉杆箱依旧躺在客厅,显然,秋北岭没有回家。
一阵巨大的悲痛和失落漫过心头。
秋北岭,真的会回来吗?陈默质问自己。
……
头痛欲裂。
——
等到意识再度清醒,痛觉首先恢复,浑身的肌肉和器官一并疼痛。但很快,这种疼痛就麻木了。
空气,多么美好的空气啊。
颈部的束缚解除的一刹那,秋北岭贪婪地呼吸着,就像那个男人掠夺自己一样贪婪。
秋北海用纸巾擦拭着,车后座淌满了**与血迹,还有一些正从秋北岭的身体里缓缓流出。
简单清理之后,秋北海帮他穿好了裤子,重新整理好衬衣和领带,但并没有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
他看着秋北岭,像是很满意地笑了笑,嘴角弧度肆意。秋北岭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地咳嗽着,头发凌乱,贴在流着汗水的皮肤上。
秋北海回到驾驶座,准备发动汽车。后座突然穿来一阵响动,车门开启,然后关上。秋北岭不知何时挣开了绳子,逃走了。连外套和随身物品一起带走,似乎不想让逃跑显得太狼狈。
秋北海咬牙切齿,追了下去。
只是双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痛楚蔓延到全身,腿已经无法站立了,几乎是借着要往前摔倒的惯性,秋北岭向树林深处奔跑着。
此刻只有疼痛和恐惧占据他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