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胡乱猜想了一下可能的人选,才听到宿抚干咳了一声,用一种心虚气短的声音说:“应该是我叫禁卫抬来的浴桶。”
应承安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守在门口处的禁卫手中的刀已经指向门外,浑身紧绷,闻言也只稍松懈了一点,仍警惕戒备。
片刻后门内外的禁卫们都弄清了事情经过,哭笑不得地折回请示宿抚道:“浴桶宽门三尺,无论如何也进不来,陛下您看……”
不待宿抚说出什么奇思妙想,应承安冷笑一声:“我还要召见朝臣,子和莫非想与朝臣赤诚相见?”
书房本就在一宫正殿,总有禁卫搬着奏折往来,若不是入冬后为保暖封了一门,浴桶横着都能抬来,宿抚刚想开口,冷不防被应承安噎了一句,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应承安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吩咐禁卫道:“把厢房地龙烧热,让他们抬去那边,设屏风,勿使人冲撞。”
他的目光从宿抚面颊滑到他敞开的衣襟上,继而收回视线,等宿抚平复了呼吸,又道:“今日或许无事,但科场舞弊之事,一日不清查,一日不可懈怠。子和不养好精神,还真想事事都交我处置?”
宿抚心想:也未尝不可。
但他对上应承安视线时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颇有些难堪地偏过了头,不愿与他对视。
他何来勇气做这种施舍姿态?
江山黎民之重不许,礼义羞耻也不许。
应承安不知道他又在闹什么别扭,但既然宿抚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