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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蜚语(1 / 2)

宿抚站在越梅臣身边,低头凝视他片刻,又一言不发地拎着袍角走到阶陛上,从书桌一侧拿起山阿剑,抚弄剑身半晌,才提剑拾级而下。

雁探司副使伤得颇重,又在雪地中卧了许久才被人发觉,精力本就不济,被抬入宫又是一路奔波,胸口溢出的血水打湿衣襟,被寒意一裹,冻得一片冰凉,半晌化不开。

他心头温度既冷,那一腔报国忠君的热血也好像被一同冻住,奔涌不动,心灰意冷,见宿抚提剑,反倒生出力气笑了一声,闭上眼,向后仰了仰头,任要害暴露在剑刃下,只低声唤道:"陛下。"

他自知谋刺主君是不赦之罪,何况宿抚已经登基称帝,倘若清算旧账,他过往之举与谋逆无意,瞒住了自然无恙,瞒不住便是受凌迟之刑,被千刀万剐也在法理之中,如今宿抚肯亲手了结他,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越梅臣伤在心肺,气力皆不足,这一声唤几不可闻,反而不慎呛进一口凉气,挣命似的咳了起来,只是肩肘都被麻绳锁住,起不得身,腰背刚一抬起就被扯回门板上,砸出声响,心口红痕又深一层。

过了半晌越梅臣才止住咳,嘴唇动了下,余光瞥见寒光闪烁的山阿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又谢了他一句:“罪臣谢……谢陛下恩典。”仍旧闭目待死。

他不知道宿抚既然提了剑下来,又为何迟迟不动手,又从未觉时日走得如此之慢,叫人辗转不安。

然而越梅臣等了半晌,却只听一声巨响从耳边炸开,但身上没有传来剧痛,他睁眼望去,见到山阿剑刺在门板上,剑尖没入木中,剑刃一边朝他,正巧分隔了他的视线。

宿抚手中剑狠狠一掼,来势汹汹,指向却偏得离谱,钉在蒙着厚被的门板上,离他肩头尚有数寸,更别说是咽喉。

越梅臣不禁讶然道:“陛下?”

宿抚双手拄剑,目光百味陈杂地望了越梅臣片刻,发力拔出山阿剑,拎起袍角坐在了他身边。

“朕与越卿相视莫逆,行军在外,北御胡虏,也有托付性命时,越卿为何当朕是一朝得意忘恩负义之徒?”宿抚问到此处,竟也觉得有些痛,不由苦笑,“朕掩下此事,今日失言,越卿也不问朕,一心求死……”

越梅臣目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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