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手腕强硬人人生畏呢？
庆阳公主笑着进去，先未行礼。
皇后穿了一身紫衣，腰间缠着金鞭，细鞭如金蛇缠身，紧紧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如墨的黑发用一根紫白相间的绸带简单束成马尾——装扮简而飒，英气与贵气相辅相成，美的格外霸气。不成体统算不上，不合身份罢了。
一看就是皇后娘娘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的侠女病又犯了……
庆阳公主笑笑，随口夸赞道：“可是皇后娘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庆阳一时竟还想不出皇后娘娘穿什么更漂亮。都说人靠衣装，轮到娘娘这，总是反倒成了人衬衣了。”
皇后背对着几人站着，闻言转过身，顿喜上眉梢。又见庆阳公主身后规规矩矩跪下行叩拜礼的长安远和长安凛，眉目间的喜色便更甚了些。
“一听这蜜一样的小嘴儿就知道是庆阳来了。”皇后道，“全大启找不出第二个能夸得本宫这样心花怒放的人了。”
庆阳公主：“娘娘总说笑。臣妹不过说句心里话，话语里可没有半点水分。”
皇后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份一看就诚心实意的夸赞本宫才心花怒放。不过可能换人这么说也可行，必须得是大启第一美人这样夸本宫，本宫才会舒服。”
庆阳公主再未接话，低眉浅笑一瞬，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礼：“臣妹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免礼，都免礼。就你们长安府出来的人规矩这么多。”皇后挥挥手，见三人起了身，又将目光投向庆阳公主身后的两人身上，“本宫是有一阵没有见过非鑫和非焱了。”
她走到长安凛身边，围着长安凛转了一圈，上下来回扫了几眼，杏眸如鹰，锐利的目光扫得长安凛浑身不自在。
这样近的距离，使得长安凛深刻感受到了来自章皇后身上气场的压力。
这位皇后娘娘和庆阳公主给长安凛的感觉完全不同，庆阳公主表面冰冷，内心却不全若寒冰。章皇后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可眼眸中的犀利透露出的却全是精明。
“非鑫病了一场，看起来和从前——”皇后站到长安凛身前歪头观察他，“似乎不太一样了。气质不相同了，感觉也像是换了个人。”
长安凛呼吸登时一窒，狂跳起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思路全数被心跳声打断，他转了转眼珠子，怯生生地抬眼与章皇后对视了一眼。
不至于连庆阳公主都没发现的事情会被皇后娘娘一眼识破吧。
他垂下眸，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章皇后粲然一笑。抬手捏上长安凛的鼻尖，随即扬起手放在长安凛头上一通乱搓，把长安凛出门前打理的服帖好看的半髻揉得散乱。
“变得比以前要可爱多了。”
疯子样的长安凛：“……”
长安远：“……”
章皇后在长安凛错愕的目光中满足地转身。正想原模原样的给长安远也一通揉，却先瞥见了长安远怀中一直抱着的木盒子。
“非焱你抱的是什么？”
长安远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阿凛给陛下和您以及太子殿下准备的中秋贺礼。”
皇后听罢一喜，眉开眼笑地又给长安凛一通揉：“我就说非鑫更可爱了，果真是更可爱了。你给本宫准备了什么，拿来给本宫看看吧。”
呆若木鸡的长安凛一动不动。
长安远叹了口气，取出一个木盒送到皇后手中，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几步退回到长安凛身边。
章皇后打开木盒。这木盒不是什么好材料，材质很轻，但朱红木漆上用金色颜料绘得那只活灵活现的凤凰栩栩如生，细节之处可以看出送礼之人的用心。
章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盒中取出纸卷，展开，抬眼笑看了长安远一眼，道：“非焱倒是和从前一样从不邀功。你这字非鑫可模仿不来，写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回头记得要带着阿杰好好练练。那孩子字写得总不如你。”
长安远拱手道：“非焱不敢。”
章皇后摆摆手：“没什么不敢的。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你找个时间，本宫亲自看着阿杰跟你练。”
长安远：“……是”
“来让本宫看看你们给本宫送了什么。”章皇后边拆绸带边同庆阳公主说话，“要我说还是庆阳你会教育孩子。过中秋还知道给长辈送礼物。阿杰那臭小子今天可什么都没给我送，早上给我请了个安陪我吃了块月饼就跑没了，说是郭太傅给他布置了功课。个小没良心的，完全没有非鑫和非焱可爱。”
她从层层叠叠的绸带中取出长安凛给她做的发簪，很简约的金簪，没有多余装饰，但造型却很独特。装饰一头做成半圆，圆心处镶嵌了一颗不起眼的珍珠。钗子穿过半圆，在尖端做出一个精致的三角——是一把拉满的弓。
“非鑫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章皇后端详着发簪，“真是有心了。本宫这里不缺宝贝，倒还从来没有哪样礼物这般合本宫心意。”
她沉着目光又细细的将簪子看了一遍，心中的澎湃汹涌而来，原是她早已放在心底的梦。
她笑着摇了摇头，将发簪收回木盒，递给一旁的嬷嬷：“宋嬷嬷，帮本宫把这份大礼好生收起来。再去我放剑的箱子里把那对双龙剑拿过来，给非鑫和非焱回礼。”
双龙剑，乃是前朝最著名的铁匠索梁毕生最得意的作品。是太/祖皇帝赐予开国功臣安国公的名器。
安国公代代相传的传家宝器。
不想竟被安国公做嫁妆传给了章皇后。
庆阳公主忙阻止道：“姐姐，双龙剑可使不得。怎么能给这俩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
“无妨。”章皇后说，“留在本宫这里也不过是落灰的东西。不如给这些未来可期的孩子们拿去用。”
“可……”
庆阳公主话音未起，宋嬷嬷已经拿着两把剑走了出来。她应着章皇后的眼色将两把剑呈到长安远和长安凛手中，退到了一边。
长安远连忙撩起衣摆跪下，一手不动声色地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长安凛，叩首谢恩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章皇后轻轻“嗯”了声，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转而换上笑脸，站起来，拉着庆阳公主往寝室中走，“庆阳你来陪姐姐我好好说说话。你这阵没来宫里，我这心里都快要憋死了。今天一定好好陪我，晚上我也会送你一份大礼。”
“姐姐要送我什么大礼？”
“晚上你就知道了。”
章皇后拉着庆阳公主很快消失再墙角，只有声音从一边传来：“你们俩也别杵这了，去东宫找阿杰玩吧。告诉他今天不用做功课了，母后恩准了！”
长安远：“是。”
长安凛：“……”
“我觉得我这一会儿过得很魔幻。”长安凛顶着一头乱发，像个小疯子，“我怎么感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却过得跌宕起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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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均岚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末世，丧尸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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