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你的原因，圣曦和你说了吧？”听语气，带着嗔怪。
“说了。我给你发微信，你没回复。”
“我不常用。”
秋露微把手机拿出来，却又放下。
口罩下的唇角弯了弯，她才把最后一层掩饰摘下，露出精致的一张脸。
她提议：“那等会一起回去吧，外面下着雨，不安全。”
“哦，好。”
两个人安静坐着，卞昭节目没仔细看多少，一散场就嘱咐秋露微：“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你先别出去。”
秋露微乖乖坐在椅子上，看卞昭一溜烟窜走了。
什么事急成这样。
她低头打开手机，通过了新一条好友验证，在卞昭广告满天飞的朋友圈流连许久，直到身上多盖了一件女式风衣。
秋露微抬眼，蓦然撞进卞昭杏核似的眸中：“你这是？”
“后台借的，我和你助理说了，明天他会找你还。”卞昭打了个哈欠，“下雨冷，你还要撑着下乡呢。走吧，人都散了。”
是啊，人都散了。
厅内又恢复寂寞，只门外还涌着一群人，秋露微感觉脑袋有点晕。
她像正常人那样送客，上车，唯独揪着风衣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韦江澜告诉卞昭，她有急事先走了。
这次秋露微让郗圣曦坐副驾驶，她坐在卞昭身旁。
卞昭说：“司机师傅，秋总不舒服，您别开空调了。”
凉风不再吹过来，郗圣曦笑呵呵地：“还是你想得周到。”
车一晃，突然有个重物砸到卞昭肩膀上，她小心翼翼转头，是秋露微，她人已经迷糊了，双目紧闭着。
卞昭伸手试她额头，有点烫，应该是在发低烧。
“Zhao……”
秋露微动了动唇，眼睛还是闭着，她高一点，为了让她靠得更舒服，卞昭挺直背。
“你，能不能，也了解我一下呢……”
声音小得只能她们两人听见，像羽毛掠过耳廓。
车外雨势渐大，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来，却显得车内格外静。
卞昭不傻，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突然只对一个人好，商业场上她最不信的就是感情，或许因为位高了，始终觉得有利益在作祟。
可倒回到那天，秋露微说“你是秋总和Cristal第一次这样对待的人”时眼里的认真，卞昭更不可否认，她白纸一样干净的过去。
卞昭可以靠经验否定所有惯例，可秋露微是个特例。
要怎么办才好呢？
“来日方长。”卞昭喃喃道，“你养好病，这最重要。”
卞昭住的是海景房，天亮时能看到海水和沙滩。
此刻，她洗过澡后裹着浴袍，光脚站在地毯上，隔了落地窗向外看。夜晚的景色别有一番滋味，喧闹都过后，只剩下轮回的潮起潮落。
清透的海水，这样浸泡在夜色浓重的墨里，心平气和地黯下来。
她想了想，给秋露微发信息。
卞昭：到家了么？今晚多喝水，早点休息。
但是又记起来晚上秋露微说她不常用微信，卞昭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去。
过了几秒，那边居然回了。
秋露微：我到旅馆了，家隔得有点远，就没回去。
秋露微把昵称改成姓名，还顺带换了头像，透明果糖的图案，滤镜质感倒是文艺。
卞昭：也好，早点睡，晚安。
秋露微：好梦。
第二天卞昭早起收拾好行李，准备下乡。
下乡的这拨人分了两队，一队拉人，一队拉钱和物。
司机开车，郗圣曦和摄像师坐在前面，卞昭和秋露微两个人在面包车后面。
卞昭好奇：“摄像师怎么也跟着？”
秋露微慵懒随意地靠着靠背慢慢醒觉，她略微带了点鼻音，但整个人显然比昨天好很多：“这次要拍成公益短片放官网，也为了让捐钱的公司安心。”
卞昭还没开口，她又补了一句：“放心，不会录你，也更不会录我。”
“嗯。”卞昭也不再讲这个话题，她往外瞅着，看沿路风景，“果城原本很荒芜，在我去国外的这几年居然发展起来了，你看这绿化和楼房，怎么感觉一夜间就变了样？”
“Zhao.”秋露微的眼睛盈着笑意，她眼底的流光就像蜂巢上淌出来的蜜，“想不想知道，我们走的这一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