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微不说话，卞昭心慢慢凉下去，那阵陡然的心跳加速也慢慢恢复：“还是，HZ这些年越来越值钱了……”
“No,Zhao.”秋露微果决地打断她，“不是你想的这样。”
“好吧。”卞昭比了个OK的手势，“喜欢我？”
“嗯。”
“我不确保你了解我之后还会喜欢我，秋总。”卞昭说，“我有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韦江澜，另一个是美国人，而且，你如果要贞洁，那方面，我没有，懂？”
一句“我知道”堵在嗓子眼，秋露微只是点点头：“嗯。
卞昭感觉自己越说越像自黑：“你要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是韦家养大的孩子，他们要我跟着韦江澜，陪她帮她。而且呢，韦家是HZ的股东，HZ和焚音的竞争关系……”
“不是竞争，现在是合作。”秋露微纠正她，“事实是，你并不排斥我，甚至有好感。”
“那又怎么样？Cristal，我和你才认识几个月？你……”
秋露微喝了口茶，烫的舌头发麻也没舍得吐出来：“那天的酒会，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故意的，故意安排秋媛，故意支开韦江澜，那么现在我告诉你，焚音和HZ的合作，也是因为你。”
卞昭觉得脊背发寒：“我没想错的话，你并不认识我？”
“我去美国出差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在les酒吧，这个你不知道。”秋露微垂眸，长睫落下一片阴影，“如果我说我是一见钟情，信吗？”
卞昭笑得泪都溢到眼尾：“我每次去酒吧可都是和那位金发美女的，秋总居然看上了有妇之妇？”
“不仅，HZ销售总监的秘闻，也是我找人压下去的。”秋露微起身，“就交代到这儿了，我该回去了。”
“Cristal。”卞昭站起来，挨过去，“你知不知道现在，来个深kiss成功几率比较大？”
卞昭狭长的眼睛含着笑意，她像只刺猬，还是只美丽的刺猬。
此刻，满是棱角，它们从压抑的圆滑里生根发芽。
“Cristal不逼你，也不会用强。”秋露微抬手，触到她的耳边，头发痒痒地挠着手心，“你每天早晨做饭还是买饭？”
——
“所，所以呢？”余若琳在那边结巴着，“每天早晨秋露微给你带早饭，然后送你上下班？”
“嗯。”卞昭戴着蓝牙耳机，边抽烟边说。
她开着窗，风嗖嗖地进来，披肩的长发时而被吹起。
“我说你真是厉害啊，韦江澜知道你在美国HZ，当初救中国HZ分部于水火之中，现在呢，连著名的不食人间烟火秋杜莎都为你折腰，还是从美国追到国内。”
就着风抽烟，卞昭被狠狠呛了一口，咳了一会说：“是啊，皮囊太好是非多。”
“诶，这不一定，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秋总十年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余若琳分析，“再者说，虽然我管着HZ，但真心话，它再发展十年都成为不了焚音那种神话，你都不知道多少公司求着被焚音吞并，这想想，她好像不图你什么啊？”
“好，抽空我一定替你向秋总传达来自HZ总部被吞并的愿望。”
“卧槽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霸道总裁的夫人。”余若琳说，“最后说一句，江澜还在追你，祝你好运。”
“嘟——嘟”
卞昭气笑了。
秋露微就像她说的那样，不逼迫不用强，一点过分的事都不做，矜持地像个旧时代绅士。
有时候卞昭玩心起了，突然牵着秋露微的手，她也不抗拒，满是宠溺地由着卞昭，只是耳朵悄悄变粉。
逐渐步入夏天，树木四季常青，气候也四季常热，唯一的变化是夏天更热了点，甚至因为温度上了微博热搜。
卞昭还是一如既往工作起来六亲不认，韦江澜熟悉她，因此也只是有时下班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晚上我能送你回家吗”，被婉拒地多了也只好作罢。
夏至那天，秋露微发信息说做了凉面，要接卞昭去吃。
因为对不上账，卞昭一加班就到九点，她头晕目眩，脚底踩棉花似的走出公司门口才想到秋露微还在等她。
卞昭拔腿跑到约定好的站牌处，秋露微那辆低调的白色轿车果然还在，她凑近看，正好看到秋露微匆匆挂掉电话，摇下车窗。
“上来吧。”
卞昭瞪大眼睛观察，秋露微浅笑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一点都没有。
她状态瞬间多了低落：“我这么晚才出来，你都不生气的吗？”
秋露微捕捉到了，笑意更深：“委屈什么呢，我从下班就来这里等你，可是什么都没做。”
卞昭系好安全带：“走吧，去吃凉面。”
秋露微发动车子，说：“我没生气是因为你说了你在工作。不过面大概该冷掉了。”
秋露微推测得没错，面已经干得见不到汤，卞昭还是执着地吃了半碗，最后被秋露微截住，又给她煮了水饺吃。
屋里开了空调，热气蒸在脸上，氤氲成了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