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时曼。
蒋星野拢着过长的头发,盘着腿坐在床上刷手机,从各种社交软件的分享中得出这个结论。手机粉红色镶着钻的外盒硌得手有点难受,但他反复想想,还是没动手拆掉。
房间不是他的,身上这层皮也不是。他的灵魂横冲直撞地撞进了这具身体。
现在是北京时间四点三十九分。在两个小时零五分钟前,他努力培养了十八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宣布自我爆炸。
在社会主义光芒的笼罩下。蒋星野,这个即将退团的共青团团员在一次午睡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小姑娘。
要命。蒋星野发愁地捏了捏小细胳膊小细腿。
这么瘦,可怎么压住牛顿棺材板啊。
要说慌张,其实也没有很慌张。其他的情绪都被懵逼给盖住了。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静谧又正常。没有快穿小说里说的系统的提示声,也没有身体原主在他脑海里掐着脖子抓心挠肝的求他帮忙复仇。
好像自己就该在这个时候这样醒来一样。
要说奇怪,其实前一段时间就有些奇怪了。首先就是嗜睡。本来蒋星野不算通宵下来眼都不红的神仙,但是也不至于上课睡下课睡回家继续睡也睡不够。
其次,家里的猫也不让碰了,原来能舒舒服服被蒋星野撸成一长条的猫最近看见他就龇牙咧嘴死活不让抱。
很愁。
蒋星野搁下手机,把自己往床里一摔。这两个多小时里,他看到了无比熟悉的省市地名,新闻轶事。这个世界没变。只有他变了。
他想回家看看,又不敢回去,他甚至都不能想象他走出这个房门,用别人的身体遇见她的亲密的人的时候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们。
装失忆? 大概率会被认为是神经病。
他正坐在床上发愁,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吓的一哆嗦。
来电是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并且怎么看都很眼熟。
蒋星野听着锲而不舍铃声愣了两秒。
妈的,这是自己手机号。
接电话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自己还慌得一匹,不可能的。
蒋星野抖着手,滑到了绿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