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丁转头看了他一眼，江天尘抢在她说话之前问：“你们教室在哪儿？”
“后面那栋旧楼三楼，就明德楼三楼。”
“行，你们先去体育馆吧，我等会儿和他一起下来。”
说完趁着从校门里往外走的学生正多，低头进了校门。绕过正在打地基的施工现场，江天尘一步两个阶梯到了明德楼三楼，往左手走了没几步，就从窗户里看见了教室里仅有的，面对面坐着的俩人。
“我刚才给你讲的清楚吗？”
闻筱看看笔记本上宋钰刚给她写下来的几个从句的基本语式，点点头。
“那你做做这几个题。”
宋钰擦了自己用自动铅勾出来的答案，把卷子挪到闻筱手边，自己转身装书包。
江天尘站在原地，没出声也没动弹。直到宋钰装好书包，抬头往窗外看时，他才继续往教室门的方向挪了几步。
“你怎么上来了？不进来吗？”
“不了。”
宋玉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出去，“怎么没和他们一起下去？”
“就没呗。”
“那你等我三分钟，我给她说完这几道题我们一起走。”
“嗯。”
宋钰进教室后，江天尘转身，往前两步，上身前倾扒在了栏杆上。
第一分钟，面无表情望着空无一人的操场。
第二分钟，转身盯着教室里学习的两人。
闻筱说：“你要有急事你先走吧。”
“没事儿，给你把这几道题说完再走也不——”
“我先走了。”
“啊？你再稍微等会儿，我这就说完了。江天尘？”
没等宋钰说完，窗外就没江天尘的影了。
“你去吧，这几道我都会了。”
“那行，我先走了。”
宋钰一把抓起朝江天尘的背影喊了两声，见他没停下来，疾步追上去拉住人，“我喊那么大声你聋了吗？”
江天尘不回他，脚下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宋钰松开手，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冷冷地问：“喂，你干嘛？”
江天尘停下来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回了句：“不干嘛。”
“不干嘛你这是在干嘛？莫名其妙。”宋钰走过去绕到他面前站定，盯着他。
江天尘冷脸抬高下巴，“说了不干嘛！”
宋钰盯着他看了两秒，冷笑一声，蹦起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找打是不是？说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也别用这幅怂样对我。”
江天尘捂着后脑勺瞪大了眼睛。
宋钰憋了下嘴，声音软下来，哼了句“你这样看我就像看着别人”，转身走了。
江天尘站在原地挠挠后脑勺，迈步跟上去。
沉默着走到公交站，两人前后上了车。宋钰走到后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江天尘跟过去坐在他旁边，胳膊肘碰了碰仅从脸上辨不出喜怒的人，伸手拿过了他放在腿上的书包。
公交车迎着夕阳开往体育馆。
宋钰想着刚才说的那句话两手捂了捂脸颊，偏头看向窗外想转移注意力时，却被映在玻璃窗上，剪短头发的江天尘的侧脸吸引了视线。他的脸蛋在落日余晖里变得更红了。
江天尘碰了几下宋钰没得到回应后，便伸手戳他的脸蛋。
“你脸怎么这么红？”
宋钰转头瞪他：“太阳晒的！”
江天尘又戳了两下，笑道：“你刚才是蹦起来打我的。”
宋钰拍掉他的手，“笑屁！还会再长的！”
江天尘看着他，伸手摸一把头发，说：“我这新发型，帅不？”
“丑死了，剪那么短干嘛？”
“我给理发师说稍微修一下，结果就给我整成这么短了。等过段时间长顺点就帅了。你头发哪剪的？”
“我家楼下的理发店里。”
“我看着不错，要不以后我也到那儿剪吧？”
“你到哪儿剪头发关我什么事。”
“嗯……”江天尘看着又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的宋钰，说：“你不是别人嘛。问问你的意见。”
“随便你。”
“那我就去那儿剪了。”
“不知道。”
“那就这么定了，怎么样？”
“哎呀！我饿了，没力气说话。”
“饿了？那我俩先去吃饭。”
“他们还等着呢。”
“没事儿，我给梁子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先去吃饭。刚好到步行街了，走。”
宋钰坐在座位上没动。
江天尘又坐下来扳过他肩膀对着自己，两手捏住他气嘟嘟的脸蛋，说：“就当为我刚才的莫名其妙向你道歉好不？”
“那我要吃那家酸菜米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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