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形容女人是玫瑰的男人是天才,第二个是情圣,第三个?第三个不过是乏善可陈的庸才。”
“文学有什么意思?你说的话都是前人说过的。”少年这么说时,咬了咬唇,像是真的为此苦恼,又像只是孩子吃到不合心意的糖果。
魏尔伦说:“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就是不同的。”
兰波回头看他了,微微歪着头,面上的神情莫名地柔和了几分,大抵又因为专注,那双夏夜般的眸子里便显出些似是而非的深情,叫人迷惑。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爱我,是的,我知道的。”他摇晃着颀长的食指,有些神经质地不停点着头。
“魏尔伦,我如果形容你,不会用玫瑰,也不会用日月星辰……”
“你?你就像我分岔的发梢,抽一口叠一层的烟蒂,高/潮时战栗不已平息后却又粘腻恶心的JY……”
看吧,又来了……
少年彷佛吟诵起了诗歌,他的灵感总是如此,星星之火,最初从那双眸子点燃一直到撩动得他整个人都焕发起一种灼眼的光芒与激情,彼时他的眉心凝满了厌弃与不耐,但就是这样的神色,也带着异样的、丝丝入扣的动人。
兰波说着,伸出手指一点点落在他脸上,细细摩挲的动作柔和又煽情,“但我不会舍弃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抓了抓头发,放下手时无所谓般耸了耸肩,“或许吧。”
魏尔伦只是噙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深深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年轻的情人像是个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魔鬼,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吧,但他看着他闪耀的金发,又觉得他像是个应该拥有整个世界的天使。
不,至少,他得先拥有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