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留快乐,我开始留宿花柳。我发现我很讨年长姑娘们的喜欢,她们连哄带骗要我和她们一起,然而如此几年我终于腻了,再进妓院,我干脆地提出要自己挑选,老鸨惊讶于我年轻外表下的老道,不好驳我面子,应声允了。
我开始尝试不同年龄的人,只要院里有,我便要,哪怕是个男人。
渐渐的,这份快乐令我感到空虚厌烦。没过多久,战争敲响,天下大乱,我收拾一下物品,重回深山老林,与树木作伴。
我找到一块洞穴,将里面的棕熊赶走,凿下一块巨石用来堵住洞口,在黑黢黢的巢穴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我推倒巨石重返人间,发现满世界的男人全秃了。
这样讲有些不对,应该说是半秃,他们后面拖着一条油光水亮的辫子。与他们相较,我反倒成了异类。
我木然的心里飘散出一丝惊讶,直到官兵擦亮刀枪要来抓我,我拔腿就跑,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头发弄成那样。
要么全秃,要么全有,这样半着未免太难看了。
我有心理障碍。
从城里到乡间,凡是个人见了我就要抓,我弄清局势后毅然剃光全部头发。既然留发不留头,那我索性麻烦一点,天天去剃就好。
我做回苦行僧,穿着草鞋,拿着铜钵行走天下,官兵终于不杀我了。
只是我以这种姿态敲门,门不发声,衣会腐烂,钵重千斤。
我寻不到收容所在,又不愿再次归山,于是苦闷的心情沾染上我,我变得阴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