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女孩心里犹豫却不是价格,回学校的路线要穿过城郊结合部一大片荒凉的草场,面对一个脏兮兮的成年男子,她心里本能地有些恐惧。
男人看了一眼女孩身上轻薄的纱裙,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从摩托车后座的箱子里扯了一件皱巴巴的雨衣出来:“你穿这个,不冷!”
黑车司机的这个动作似乎彻底说服了女孩,她确实担心坐摩的回去要吹一小时的冷风,同时也很担心与陌生男人的身体接触,假如多穿一件雨衣便可以同时缓解这两个问题,终于下定了决心:“好,40!”
摩托车在隆隆的引擎声里飞速向前,夹带着夏末深夜的寒风,呼呼地穿过霓虹闪烁的商业街,又穿过灯光沉寂的住宅区、高架桥。女孩头顶一枚充满汗酸味的安全头盔,双手紧紧的抠着摩托车皮座椅,她当然不肯去搂抱司机的腰,但又害怕被疾驰的摩托车甩出去,不敢离这男人太远。
司机似乎是一个沉默的人,二十几分钟里他连一句话也没说,只专心一意的向前狂飙突进。
女孩略略放下了心,虽然安全帽和雨衣上的气味都不太好闻,但她此刻已经在回学校的路上,距离一场温暖安全的睡眠越来越近了。
车子渐渐进入城市边缘,国道线上细长高耸的路灯一排排从眼前划过,道旁的工厂白色厂房整齐划一,寂灭无声,仿佛已经集体睡去。
冷风穿越空旷的野地打着呼哨袭来,直接吹透女孩轻薄的裙底,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不由自主地向男人的身上靠了一靠。
与此同时,司机低低的惊呼一声,一道黑影忽地从前方的道路横穿而过,不知是什么野地里的小动物。司机猛地刹车,女孩跟着惯性身体前倾,胸口重重地撞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男人瞬间挺了挺腰背。
这显然是因为她温软的身体产生的反应,女孩只觉得胸口两团柔软被挤压得生疼,瞬时心跳如鼓,人紧张地往后靠了靠,刻意拉远和男人之间的距离。
此处已是行程中最荒凉的一片草场。
H市的市郊有一处新挖掘发现的远古城市遗址,考古成就惊动海外,明年准备申请世界物质文化遗产,政府不敢在考古工作结束以前做过度开发,连忙修改国道搬迁村民和工厂,在附近人为地划出了这十五万亩的荒地。
国道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来往的车辆了,女生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二十五分!约摸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学校了。
然而此刻司机的行驶速度却慢了下来,摩托车渐渐偏离机动车道的中心,向路边的草场方向划了过去。
“师……师傅……”女孩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怎么了……”
不待她这句话讲完,正在向前疾驰的车子突然骤停甩尾,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摩托车原地漂移,女孩本就双手虚虚地扶着椅座,猝不及防,尖叫一声被凌空甩了出去,摔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女孩惊恐到眼前发黑,她只觉得身体被一股惯性大力甩了出去,落地时被震得胸口生疼,腰上似乎还膈到一块砖,几乎把她的身体摔成了两半,幸而草地很厚还算柔软,这一摔还没有让她失去意识。
交通事故?女孩的大脑懵了一瞬,一股深夜的冷意却忽然窜进她的背脊,直升到大脑皮层:不!不是的!男人是故意刹车的,他刚才明明是故意做了一个十分突然的原地漂移,用摩托车甩尾的惯性把她甩进草场里。
女孩顿时觉得四肢冰冷,连忙忍住心口泛起的一股腥甜,手脚并用地拼命爬起来。
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她分明听见不远处正有人拨开一人多高的野草,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荒地里的野草已经有一人多高,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往两侧分开的野草中间,他的头盔已经摘掉了,一脑袋油腻腻的半长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被欲望扭曲的淫-邪面孔。
男人一面走一面快速地解着自己的腰带,女孩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尖叫一声,抓起手边的一块石头拼命朝他扔过去。
对方却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女孩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凶蛮之力“嘶啦”一声把她身上的旧雨衣撕成了两半。她正要挣扎,头脸上已被人左右开弓地打了好几记耳光,顿时眼前金星乱冒,耳廓中嗡嗡作响。
一股男人的腥臭和热气向她袭来,把她扑倒在充满泥土味的野外乱草地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