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衡醒了,王寒赶紧给自家少爷找来了附近最好的大夫来看腿。江涣看着面色苍白不发一言的穆时衡,觉得留下才是比较保险的。
现在局势甚不明朗,唯一的盟友还拒绝与自己交流。
江涣站在一旁看着疼得嗷嗷乱叫的穆时衡,还是不忍道:“我过来帮忙吧。”
一旁手忙脚乱的王寒正愁没人帮忙,跑前跑后忙不过来,这一下简直看到了救星一样:“多谢,多谢公子。”
说完,赶紧跑出去打水。
江涣坐在床边,将穆时衡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道:“疼也要换药的,别耍小孩子脾气。”
一旁的武辰武巳只恨自己不是瞎子。
这叫什么,天翻地覆啊,一个人真的能这么分裂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穆时衡看着摸自己头的江涣,气不打一处来,极度不配合的乱踢乱蹬……那一条好腿。
坏了的腿一动就疼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上的疼痛让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穆时衡看着“自己”坐在床边旁观,自己却在这里受苦,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江涣正看着大夫给那条伤腿换药上夹板,见怀里的人疼得不得了的样子,也有些心疼。
又想说些软话,没想到对方先张了嘴。
江涣低头看着穆时衡狠狠咬住自己手臂的样子,有些不落忍道:“咬吧,你解气就行。”
武辰武巳:……
王寒: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心地也善良,少爷你别咬人家了啊……
果然已经忘了,是谁连累你家少爷断腿的了吗?
受害者已经忍受不了了,松口大叫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腿也不会断!等我腿好了,小爷非得让你也尝尝断腿的滋味!”
此时此刻,穆时衡才真正意识到,身体这东西倒是有你的我的,疼痛可真的是只有自己受着。
江涣一只手护着他的头,一只手摁住腿。神色淡淡的,没说什么。
只是在下一瞬死死按住对方快要拱起的身子。
而床上的穆时衡,早已在剧痛的袭击下昏过去了。
老大夫擦擦汗道:“腿没有大问题,好好养着两三个月也就好了。让老朽担心的是,这位公子体内似有毒素留存,脉象紊乱……”
江涣打断他道:“王寒,送客。去抓药。”
对于现在的王寒,他眼中这个“陌生”的小公子真是如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领了命,立马颠颠去取药了。
——
安顿好穆时衡,看他安静的睡着了,江涣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
那里,武辰武巳正等着向他汇报这两天的消息。
江涣看着站立的两人,知道有些话得字斟句酌才行。
“这两天有什么消息吗?”
武辰道:“截杀我们的那群人查到了,是江左一个叫海龙帮的派来的。我们与这个帮派素无过节。”
“所以?”
“所以,应该是大公子买通的。”
“嗯,你们且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公子不必担心,明面上我们的人少了。但暗卫一个不少,我们一定忘死护主人周全。”
说完,二人退下。
留下一个满头雾水的江涣费神现在的状况。
还是要交流啊,拒绝交流是无法成事的。
江涣在心里给自己暗示: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
晚上,穆大少爷正指挥着王寒给自己夹菜,边吃边抱怨:
“这菜这么淡,怎么吃?”
“大夫说,少爷你不能吃太咸。”
“都没有酒吗?”
“受伤了不能喝酒,伤口啊,少爷。”
“没有酒,就连肉都没有吗?”
“不能吃油腻的……”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这么吃下去,没几天你就看到少爷的尸体了!”
王寒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的少爷那绝对的严于律己。不能吃的一样都不碰的,怎么一受伤就变这样了?
难道中毒连人的性格也能改变?
王寒不敢往下想,只能接着给穆时寒舀粥喝。
“算了算了,不吃了。拿走!”
苦兮兮的开了门,正好看到门边的江涣。
“穆公子,你来了。先进去吧。”
“你怎知我姓穆?”
“我与武辰打听的。”
话别了王寒,江涣迈着步子来到穆时衡床前。
本来的穆时衡,带着些混不吝的浪荡,虽说长得好看,却总让人觉得带着三分的不正经。
不过现在一到江涣,这具身体突然显出极度正派的气息来。就连过于精致的面容都让人觉得不敢亵渎。
当然不包括穆时衡。
大概是腿不疼了,恶声恶气道:“你来干什么?爷我不欢迎你,滚出去。”
江涣也不恼,笑问道:“我是来找你讨论一下,我们的未来的。”
“滚,哪个跟你有未来?”
江涣道:“今天你的侍卫提起了暗卫,如果让他知道现在的身体里面不是你,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恢复原状的法门。冒冒失失让人产生怀疑也不好。对不对?”
江涣循循善诱,努力想让对方松口。但对方却并没有配合的打算,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王寒削的水果,条件允许的话,二郎腿也会翘起来。
以显示自己正处于大爷的地位。
“害我断腿还中毒,病秧子身体我亏大了。江公子,你求人的话,可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他怎么知道我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