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不想再坚持了。
输了？
输吧……
可是，奶奶——
不行。不能输。醒过来。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不能输，不能输，不能输给那样的人，他几乎是猛然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想起身看看时间，却被人一把摁了下来，闻香味，似乎是那个年轻的女老师：“你躺着吧。”
“考试呢？”
“都结束一个多小时了。”
他心沉了下去。那老师安慰他：“没事的，你只有一篇作文还没写了，前面的分数都还是算的。”
“嗯。”
“你身上的伤是……”
“摔的。”他说：“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可是你的眼睛……”
“那是我一直有的问题，校医说严重吗？”
“说是血管破裂，你们班上是不是有同学……你前后几个男生一直在门口等你，但看着……”
“没有，老师，他们都很好。”季杨捏住了自己的袖管：“他们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老师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季杨笑笑。但那年轻的老师却没有走，还是很忐忑地等待着他出门，他慢慢吞吞地背起自己的包里很重，他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书包的拉链，对上的是一双无辜的、却冷掉了的眼睛。他心头一冷。
畜生。
渣滓。
可恶——
年轻的老师发现这个瘦弱的男孩竟在不自觉地颤抖，随即踩着高跟鞋来问他，怎么了？他说，什么事都没有。在老师怀疑的目光下，卫东几个勾搭着他的肩膀，像是好哥俩似的往外走，他始终轻轻地笑着，像是真的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但走出了校门，他就被踹进了小胡同里。
“礼物收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