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想，燕湘还是小口小口喝了点。
她目不转睛盯着台上妖冶的霍知御，好不容易等到霍知御玩够了，又看到勾霍知御跳舞的女人留了什么东西在霍知御手上。
不看她也知道，不是微信就是手机号码。
酒杯里的酒水滴了颗泪珠，“吧嗒”很小很小的声音，被酒吧嘈杂的音乐瞬间淹没，激起浅浅的波纹。
燕湘用掌心撑了下酸涩的眼眶，深吸一口气才起身朝外面走。
这段区域很繁华，这个时间段街上还热闹非凡。
她自己回了酒店，拉开行李箱收拾衣服，就在她回来没多久，霍知御也回来了。
房间的灯全被打开，燕湘没有抬头，只是折好衣服往行李箱塞，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平稳气息，她道：“霍老师，我突然想起学校那边给新生备了画展，我想提前飞去意大利看看。”
霍知御走近，一手压住行李箱，眼睛微醺，身上有股酒味，她挑眉：“画展？我怎么不知道学校有这个活动？”
燕湘把行李箱挪到另一边，背对着霍知御，面不改色：“学校比较低调，只给学校的人通知了，没出官网。”
听到这一句，霍知御表情更加微妙，她抽着烟，眼里黯淡几分，语气也不自觉加重，薄怒的调调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是说了要一起看极光吗？就这样理所当然把我一个人丢下……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燕湘重重合上行李箱：“那霍老师就去找可爱的女人好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点炸了霍知御的脾气，霍知御猛地把燕湘拽起，大概是真的醉了，平日里特意装出来的知性与优雅都在这一刻通通撕裂。
霍知御用虎口抵住燕湘的下巴，居高临下问：“你什么意思？”
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这还是她们相处以来第一次起争执。
燕湘还没开口，眼睛红了一圈。
霍知御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种种，以为燕湘是在生气她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动作粗暴的把燕湘拽向自己，扣住肩胛骨把人紧贴，不留丁点缝隙。
“怎么？你也想跟我跳舞吗？”
燕湘四处躲闪，只是闷闷的说：“没有。”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霍知御吐出层层烟圈，松开了燕湘：“大晚上的你飞机票都没订吧，收拾行李就要走？为什么不能好好聊聊？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吗？甚至不开心到连熬一晚都忍受不了？”
燕湘垂下眼帘，低喃：“我来这里是跟霍老师一起画画看极光的，如果霍老师认为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才是这次计划的正确相处模式，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完成作画。”
霍知御喝了不少酒，这会后劲上来了头昏昏沉沉的。
就在燕湘为自己有那么可笑的言论暗地自嘲时，霍知御突然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极轻极浅的烙下一吻……
燕湘的心房被重重一击，连灵魂都在战栗。
霍知御用拇指和食指亲昵的捏着燕湘的鼻尖，软语：“那、我道歉。是我做的不对，湘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上一秒还在生闷气的燕湘，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她嗫嚅：“嗯……”
虽然霍知御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但她也打从心底里不想让霍知御发现真相。
她鬼使神差的摊开霍知御掌心，上面果然记了串号码，她苦笑：“霍老师真玩的开，我从来没被人留过手机号呢，还以为今晚霍老师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才察觉到这里面的酸味都快溢出来了，又恼又羞。
霍知御用拇指去擦掌心的黑色笔水，憋笑：“你脑瓜子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以为我出去约人了吗？”
燕湘一脸窘迫：“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要睡了，不跟你扯。”
“哎。”
霍知御叫住燕湘，刚抬起脚尖便摇晃身形跌撞在燕湘背上，索性倚靠着，她伸手挠了挠燕湘的下巴，柔声细语：“你……是不是偷偷跟我出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