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商站在书房外,喊了两声,见里面没动静,掩着口鼻,吩咐身后的小丫头将点头拿回去热,而后就见赵子善和置真急匆匆的往书房而来,忙挡在前面,道“公子此时不便见您二位,还是请您二位稍等片刻。”
赵子善扫了一眼墨商,刚要发火,又见墨商身旁站着的小丫头托盘里的放的衣裳,立即了然,对着置真道“大司空,你我暂且稍待吧。”
“世子,您这是何意?不是您把我从齐大人那抓来,说是公子有急事,这是戏耍与我呢?”置真本来在齐之府上讨论水患之事,中途被抓来,本来心中便有微词,此刻只觉这些小辈太过悠闲。
赵子善刚要说话,就听徐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二人速速进去,置真拂袖,将挡在门前的墨商推开,开门而入。
墨商简直要哭了,这下可好了,以后公子颜面何存啊?赵子善瞪了一眼哭唧唧的墨商,也进了书房。
置真先躬身行礼后,抬头一瞧,好家伙,这是谁?这衣上是尚未全干的泥巴,乌发上也有一些,这哪是王公公子的样子,看清那腰间的佩玉后,忙跪下,哭道“公子,您这是着了哪个贼人的道?”
徐离摆了摆手,道“大司空,本公子无事,你先起身吧,过来,看看!”
置真抹了一把虚汗,颤悠悠的起身向书案过去,而赵子善一进来,行了礼,也过去一看。
大雍城之所以被淹,是因为其城门正对水流方向,一座城相当于这水龙之路的一块巨石,而这块巨石的泥土被多次的洪流几乎冲刷干净,大雍旁边是越泽城,洪流最先流经大雍而后分流到达越泽,若是将这块巨石前方筑起高高的石墙,水流便会四散而去,但石墙承受压力之大,日积月累,也会有被冲塌一日,最好解决方法,便是将一方之水修渠引至越泽与大雍之间,而越泽与大雍之间由于多年淤泥积累,水至吸之,另一方则填土造田,修道灌之。
“公子,臣下佩服!公子果真天资聪颖,为我大沧第一人!”置真看着书案上的草图和备注,眼睛一亮,好言相赞。
而赵子善看后,指了指石墙的地方,问道“公子之智慧非我等企及,只是,臣有一问,若在大雍城门筑起石墙,百姓从何而出,三军从何而入,城门东开,而您却封了城门,这不合规啊。”
置真听到赵子善一说,身子一抖,腿都软了,他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不敢说而已,这世子却说了,岂不是说明他无能吗?不禁呼吸一滞,等着徐离开口。
“子善倒是想的周到,城门将南,与越泽隔河而望,本公子就是让顿相亲眼看着,我大雍如何将于他越泽齐名。”徐离说完,直接将草图交给置真道“按照本公子备注修筑,从今日起,凡自愿参与工事者,黄金一两,立即着手去办。”
一月下来,疫情得到控制,整个大雍城修整过后,渐渐恢复原样,不同的是整个大雍百姓举凡男子皆自愿参与工事,徐离有事也亲自带人搬石铺道,与民同工。
半年之后,石墙筑成,一年以后,又是夏令,大雍城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这石墙到底能否挡住那呼啸的水流,一连半月有余的暴雨,石墙挡住了水流,却因有些不够高,城门还是被水灌了,于是,石墙又拔高了几丈,之后便是大雍北地填土造田,新城门修建,两年之后,大雍举城同庆之际,两年多未动手的卢国突然发动五万精兵进攻大雍城。
徐离坐在高座上,正与几人宴饮,忽然听得守城兵急报“公子,卢军要攻进来了。”丝竹鼓瑟声戛然而止,舞姬惶惶,坐在下方的置真吓的立马站了起来,看向高座上的徐离道“公子,这可是如何是好?”
而一旁的齐之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中央,作揖行礼后,大声道“公子,下臣愿与那卢军决一死战!”
然而徐离却是不为所动,将桌上的烈酒一饮而近,墨商站在徐离身旁,见徐离久不言语,只顾饮酒,急道“公子,卢军攻城了。”
“那领军的是谁?”还不待徐离发话,置真便急切问道。
“是,是成英。”传言的小兵报完,见置真问话,瞄了一眼上座的徐离,见徐离自顾饮酒,并无言语后,抖声会道。
置真听后,身形踉跄,从座上摔下,而对面的赵子善瞧着置真一副惊吓的样子,冷笑一声,道“听闻成英乃卢国第二猛将,不想只听名字,大司空便坐不住了。”
徐离闻言,哈哈一笑,瞥向下座的赵子善,将手中的觥器摔在地上,道“传吾之令,全军迎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