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离这边却开始养兵生息,半年以后,越泽城被攻下,卢国求和,而徐离顺势应允,太公之命完成后,命置真与连幽将金帛带回,自己却与赵子善留在大雍,只是不想半月以后,接到了太公的急召,只得与赵子善两人快马赶回沧都。
时隔近三年,再次入雅德殿,徐离心中激动不已,以为徐市会当着百官之面夸赞自己,却没想到,端坐在上方的人怒意横生,当着徐缠的面,指责自己骄纵,不尊旨意,削了官位。
徐离失魂落魄的出了宫门,就听徐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好听,转身一瞧,见眼前人白净的脸庞,一双眼睛生的如女儿家一样明媚,不想自个因在外,晒黑了许多。
“王弟,你不必介怀,父王是气你不早日回朝,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徐缠轻叹一声,安慰道。
徐离听闻,哼了一声,见这人装着一副和善的模样,又想起在大雍的种种,当即冷了脸,道“我从未有与王兄争的想法,只是王兄所为,实在令我心灰意冷,既如此,从今往后,还请王兄在我面前不必演戏。”说完转身便走,留下一脸错愕的徐缠,只是那眼神里恨意丛生,丝毫不再遮掩。
簌簌的冷风直灌入宽广的齐悦街,吹的悬挂在高处的布条乱舞,金黄的银杏叶被风一吹,悠扬而下,徐离从宫门出来,便一直漫步目的的走,一会笑一会发呆,似是累了,直接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中央。
百姓谁人不知这是高高在上,自小聪颖的的公子离,见这三年不见的璧人突然跟耍赖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皆驻足围观。黑压压的人群里外围了好几圈,当墨商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的时候,更是吓的魂都掉了。
“我,公子离,熟读四书五经,赋诗作画,精与音律,文韬武略,治水攻城,受大雍百姓爱戴,且天赋异禀,我,吾之辉比日月,天下无与争!”徐离看着人群,突然发笑,而后指着自己说道。
这一番话说完,整条齐悦街鸦雀无声,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身上的冷意让人知道刚刚那番话竟然如此惊世骇俗。
墨商缓过神,刚要拨开人群,将这位带走,就听到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说道“若是春平君在此,定可与公子您相争。”众人这才发应过来,吩咐说道“若说这世上能与您一争高低也只有春平君了。”
徐离听到众人如此一说,对这位春平君更是好奇,想要结识,正考虑如何才能寻到此人的时候,就被一股大力拉走。
“公子,您那些话,可千万别在说了,刚刚公子缠的马车从附近经过,他会更加嫉恨您的,加之太公现在对您亦是不满,您就安分几天吧。”墨商将徐离拉出人群,朝着肃雍宫方向走去。
“他为何不嫉恨那春平君?”徐离赌气道,一双眸子盯着墨商,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墨商抿了抿唇,看向徐离,道“春平君对国君之位并无兴趣。”
这下轮到徐离傻眼了,疑惑的看了墨商一眼后,自顾自朝着自己宫门方向走去。既然无兴趣,为何要参与世事?为何颇负盛名?
这一些让徐离更加郁闷,在肃雍宫呆了几日后,便派人送信给赵子善,赵子善来肃雍宫的时候,见徐离在作画,便将手中带着的竹篪藏起,道“我以为你从此一蹶不振了,那话是如何?吾之辉比日月,天下无与争?你这是向天下人宣战还是太公,还是公子缠?”
“哼,你倒是了解我。”徐离将最后一笔画完,将笔放下,瞥了一眼赵子善,见赵子善一脸愁云,动了动嘴,道“你可知,那沧海之上的海鸟如何捕食?它们时而在海面上翻滚,时而飞速俯冲,时而飞跃海面,当看准水下的鱼,便收了翅膀,一猛子就扎下去,毫无迟疑。”
说着将画中千姿百态的海鸟推给赵子善看,指着展翅高飞,眼睛却紧锁着海面的一只,道“它,才是王。”
“你既已有磐石之心,我亦支持,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我父亲说,太公今日早朝后,问起玉儿,像是有意指与你。”赵子善收回画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徐离的脸。
“我知你与他情投意合,就算太公将景玉指于我,我断然会拒绝!”徐离走向蒲团坐下,盯着赵子善有些担忧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