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师,王与主将瞬时被灭,还是闻名沧溟的虎狼之军,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个人,一张弓,一支箭,甚至于所有人都未看清那人是如何在短短一场风沙交会的天气中准确无误的杀死了候国三大强将与候王羽。
不足半月,这位灭了候国的黑衣人之神传遍了沧溟,人人都在歌颂黑衣为天选之子,也有许多文人称之为灭世之星,敬畏之中,更多是惧怕此人的力量。
那日后,徐离便离开须丘,秘密返回沧都,太公昏迷,朝政由泽源君代理,而候国已然全无生存可能。
这半月,除了候国一些贵族势力依旧顽抗,赵德几乎已经将这些年大沧失去的城池收复,前线捷报连连,却只给予空空嘉言,并无实在封赏。
只能说,这定然是由于泽源君对赵德起了畏惧嫉恨之心,如若太公一直不醒,那么泽源君定会将王位握在自己手中。
事实证明,徐离之思并没有错,越是靠近王城,人心越是浮躁,打听之下,才知道泽源君趁着太公昏迷的这段时日,将自己封地的军队调入沧都,更颁布文书,鼓励大沧百姓弃田从军,以卫大沧。
而远在卢国之地的卢生却是暗中派人寻找那位以一人之力破万军的黑衣人,想要笼络此人得天下。徐离一路放慢回城的速度,意在收集各类信息。
没想到未到王城,倒是得到了卢国如此重要的信息,思虑再三,决定在沧都附近的清流稍作休息。
徐离为避耳目,不得乔装一番,化作一个从远乡而来的商贩,刚入酒肆,就看到了那个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端坐在一张木桌上,一手执着瓷白的酒杯,一双眼睛不似往日般冷漠,倒是像染了层水雾,双颊酡红,完全是醉了的模样。
而方桌的一边,墨商站着,也不作声,双眼盯着那人的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离看着熟悉的两人,只觉心头一热,还有些刺痛,但一想到那人那夜久未回音,以及冷漠的对他说适可而止的话,所有热情顿时化作坚冰,“适可而止”那是那人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意,本着若是你不捅破那层纸,我们还是知己,若是你说了,那我们的关系也就到了适可而止的地步。
徐离打算换一家店吃食,却被的小哥一句“这位客人,快里面请。”
这话虽普通,却提醒站在门口的徐离,自己此刻脸色偏黑,还画有朱色胎记,身着粗布,头戴斗笠,根本与徐离是两个人,实在无需这般刻意动作。
“客人!”店小哥见徐离虽着粗衣,却是身姿挺拔,尤其腰间挂着上好的佩玉,然而这人迟迟不动作,不知要作何,刚要开口赶人,徐离便先一步迈了进来,跟掌柜要了上房,付了金块,便随着方才的小哥上了木梯。
徐离吩咐小哥拿了吃食,又要了沐浴所需,便坐在房间里的圆凳上发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变的伸手不见五指,小人送上饭食,又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方形澡桶,放下锦缎浴衣,为徐离点了香烛,便退了出去。
徐离这才起身,吹灭烛灯,脱去衣裳,坐进澡桶。似是水温太舒服,又或是这段时日太过劳心,亦或是在黑暗中才更安心,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梦中,徐离感觉到有人用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唇上,浓烈的酒香混着冷冽的花香让人心神不定,不时还有一声野兽的呜咽。
“你心喜他吗?过来。”徐离听到有人柔声亲昵的叫着什么人过来,只是一瞬,他又感觉到有什么动物灼热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脸,却被方才的那人呵斥道“如此失礼的动作,岂由你一介野物触碰,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脸上又是冰凉的触感,只是这次多了如被睫毛刮过的感觉,微微有些瘙痒,徐离越觉不适,猛的睁开眼,却发现周围并无任何人,水已凉透,不觉心头有浓浓的失落感。
然而,破晓之时,店中伙计突然急急拍了徐离的门,道“有位客人让我告知您,请您此刻速速离开,否则将有大祸。”
“什么大祸?”徐离问道。
“你去了地府便知道了。”伙计突然换了脸色,手执利刃,直刺徐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