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蒂未熄灭，烟缠绕在空气里，游丝般地混杂在了沸腾的感情中。
李南比徐乐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周末，他要求出门。
电话里，她问：“去哪？”
李南反问：“你想去哪？”
徐乐：“我无所谓。”
李南在那头笑嘻嘻：“好，我定。”
地点在一家KTV。徐乐没来过，进门的时候，房间里不止李南一个人。
他把玩得好的都叫过来了。
李南看见她，招呼她过去。
包厢里弥漫着酒精、香烟的味道，房间小，位置不大。
人都挤满了。
李南的怀抱敞得很开。
徐乐没有疑虑，坐进他的怀中。
李南乐滋滋，身边的兄弟起哄：“瞅瞅南哥这嘚瑟劲儿，抱得美人归！”
有人加码：“这阵仗，该请客不是？！”
接着呼声四起：
“请客啊！”
“这必须请客！”
……
情谊好打发，李南最不差钱。应了。
这个点，唱K的钱不便宜，财大气粗，李南向来都想得开。
徐乐杵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他抱着她，气息不平。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玩到最后，大伙都累了。
整个包厢，除了李南和她，所有人都喝醉了。
没人喂他们酒。
李南什么目的，大伙儿心知肚明。
于是，电灯泡不做了，面子给够了，排场也有了，该上正菜了。
正菜就在怀中。
徐乐知道，他这一抱就没有想要撒手的意思。
她仰头，躲开李南的鼻息：“松开。”
“不。”他回得肯定。
徐乐：“你不放开，以后我都不会出来。”
料到有前科，李南后怕了。他放了手。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
他的眉目在灯光下不是很亮，硕大的迪斯科球把他的神色剥开，显得千变万幻，宛若云霭。
徐乐气若游丝。
她的感冒还没好。
“徐乐，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李南哽住了。
隔了几秒，徐乐接着说：“别想太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路怎么走都走的了，一步步来。”
细水长流，路数干净。徐乐怕的是，不够彻底。
她对于李南，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比杜康还强烈。
李南嗯声应了，倾身过来，吻住她。
吻来得很突然，徐乐没有任何直觉。
唇舌搅拌在一起，她刚刚嚼了口香糖，唇齿留香。
他松着眉目，神情柔和，加深了吻。
这回力度更大了。
突然，包厢的门打开了。
徐乐听到了脚步声，原本闭着的眼睛被迫睁开。
李南依旧拥吻着她，他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迪斯科球的灯光诡谲、迷乱，包厢内的烟酒味驱散了不少。
杜康穿着KTV的工作服，站在酒水台前，双目微眯。
身形笔直，很瘦，即使光线不亮，徐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瞪大双眼。
杜康看她一眼。
她咽下疼痛。
李南依旧吻得忘我。
杜康无声地笑了一声，从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放在了酒水桌上。
徐乐挣扎着双目，李南颓然用舌尖抵住她的下齿。
徐乐目送着杜康离开。
到门关上那一刻，迪斯科球的灯光不再变幻，转变成了白灯。
诡谲的氛围顿时清醒过来。
徐乐看见，酒水桌上，一盒安全套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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