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十年,临南关那场战,说吧。”贤王手指点着桌子,面无喜怒地道。
果然能让贤王大费周章问出口的事,又岂能简单。李刺史低着头,掩饰着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展慌乱,故作镇定地道:“微臣常年在陇右任职,昭和十年也是一样,对于临南关之事知之甚少。”
“是么?”贤王从袖中拿出一份旧色暗红密花底纹折子,扔到李刺史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极力掩饰着闪躲之色的李刺史,“据本王所知,李大人时任镇南军侧翼副指挥使。”
“下官该死,请贤王怨罪。时隔太久,下官老毛病犯了,忘性大,早些年的老事,许多都记不得了。”李刺史赔罪道。
“是么,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余青,将物证送去潼城州府衙门。”贤王低低一笑,幽幽地道。
一步错,步步错,请神易,送神难。在贤王问出昭和十年的那场战事,拿出尘封多年的折子时,李刺史就知道有备而来的贤王是冲着那事来的。
李刺史尝试着避中就轻地述说着昭和十年临南关那一场战事,不过很快被贤王剪断。
“明明是节节胜利,四军合围之势,为何突然就三军遇袭受阻,贤太子落入包围圈中?”
“这,这这,当时下官,下官身处镇南军中,贤太子所率的平南军具体情形,下官并不太清楚。”李刺史低着头,脑子快速地想着应答之词。
“四军合围,镇南军的左右两翼,以及中路的镇南军并未按预定时间达到指定位置。”贤王沉声道。
“遇袭延误时间。”
贤王问道:“既然是遇袭受阻,相隔仅十余里却晚了近二十个时辰,想必镇南军是遇上大敌了?”
“是,是是是。”李刺史吱吱唔唔地应声道。
“伤亡呢?”
“南疆大军有备而来,我军损失惨重。”李刺史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