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眼神一乱,满脑子废料。
他舔了下唇。
想看一眼弹幕,缓解一下慌乱的心情。
但很遗憾。
从被关起来后,他就从未正经穿过布料。
弹幕一直被禁。
他看不到弹幕,只能去看秦淮渝。
少年垂着眸。
修长冷白的指扭下虾头,剥出Q弹的虾肉。
卿啾想接过来吃。
秦淮渝面无表情地松手,任由虾仁掉落在地。
淡道:“手滑了。”
说罢,浅色漂亮的眸子看向他,像是在暗示什么。
卿啾叹了口气。
他不能捡地上的吃,又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等下一只虾。
虾仁很快剥好。
卿啾眼疾手快地拿勺子去接,但虾仁又一次掉落。
秦淮渝用没有感情的嗓音道:
“真可惜,又掉了。”
一而再再而三,总不会次次都手滑。
卿啾捏着筷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浪费食物不好。”
秦淮渝点头。
“那你怎么还不来我怀里?”
理所当然的语气。
卿啾愣住,艰难地理解了秦淮渝的目的。
是了。
秦淮渝以前就有这样奇怪的小癖好。
比如致力于把他养成废人。
只是以前秦淮渝还会装一装,他没做什么坏事就不会趁火打劫。
现在呢?
装都不装了。
卿啾看着那盘虾,实在是很饿。
他叹了口气。
一边默念粒粒皆辛苦,一边老实挪过去。
还没靠近。
腰间一沉,他被扯进怀里。
清浅微凉的淡香萦绕。
卿啾垂眸,看到看到冷白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秦淮渝穿得随意。
白衣黑裤,简单低调。
与以往的矜贵薄凉不同,多了点清冷禁欲的味道。
依旧是好看的。
然而卿啾不敢多看,喂什么吃什么。
他囫囵吞枣的吃完。
还没吃够半饱,就因为后脊的不安感,僵硬着想离开。
却被按住大腿。
少年从身后环着他的腰,将下颚搭在他肩上。
轻声问:
“你也很期待吗?”
卿啾愣住。
等回过神时,他被抱回卧室,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他的脚踝。
卿啾这才想起他吃饭带来的体力不是为了积攒。
而是为了拿来消耗。
……
卿啾浑浑噩噩地侧过身看对面的墙壁。
报复来势汹汹。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吃饭时间外。
他几乎没有休息的空隙。
卿啾神色恍惚。
他想要休息,想的快要发疯。
他不是喜欢服软的人。
一般就算再苦再累,也会想办法把泪往下咽。
但今天情况不同。
就算是吃苦耐劳的驴,也该给每天八小时的休息时间吧?
卿啾动了动指尖。
看向对面的少年,试着找回声音,想要开口商议。
如果真的讨厌。
或许可以给他个干脆,不要这么钝刀子割肉。
但见他伸手。
错解了他的意思,少年弯起眸。
“你今天好乖。”
秦淮渝说着,微微俯身,捏着那人的下巴。
心情很好地在眼尾亲了一下。
眉眼间阴郁初散。
只留卿啾呆若木鸡,目如死灰地继续默念数字表。
……
纯白的房间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没有钟表显示时间。
但秦淮渝做事很有规律。
像有强迫症的小机器人。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休息的十二小时,秦淮渝会每隔四小时投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