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顺着风飘过来，卞昭什么也没说，却突然觉得呛。
“焚音和HZ的合作，你是怎么看的？”
秋露微嗓子有些哑，她目光盯着的是街上车水马龙，问的是卞昭。
“焚音很强，我不明白为什么。”
秋露微朝卞昭走了几步，两人距离突然很近，她稍稍低头，神色里糅杂着说不清的东西：“你该庆幸，和你谈话的是我。”
她在提醒卞昭的失控，接二连三地犯幼稚错误。
往重了说，这话被旁人听到传出去，随便造谣她是商业间谍，就是新一场危机。
卞昭面子有些挂不住。
秋露微退开，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问的却是又毫不相干的话题：“方才的蛋糕，好吃么？”
卞昭接过名片，就着会所勉力传来的光看，烫金边儿的，黑色字体大气雍容。
很简洁的设计，一共三行。
秋露微，Cristal，和一串电话号码。
“很好吃，谢谢。”
卞昭目色阑珊，暗自红了整张脸。
韦江澜是和郗圣曦一起出来的，她看着秋露微，手看似随意地搭上卞昭的肩膀，像是在宣示主权：“秋总，感谢您的招待，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Bye,zhao.”秋露微像是美国那群朋友一样称呼她。
“Bye.”Cristal.
剩下半句卞昭在心里念出来。
“阿昭，你和秋总认识吗？”逼仄的车内，韦江澜揉揉太阳穴，沉声问。
“不认识。”
卞昭想了想，把酒会上所有细节都给韦江澜交代一遍，包括秋媛，只除了那块水果蛋糕。
韦江澜递过来另一张名片，也是秋露微的，设计都一样，区别是少了英文名。
“阿昭，她可能想泡你。”
卞昭嘲讽地想，如果讲了蛋糕，韦江澜的程度副词恐怕就换成肯定语气了。
“难道受聘于HZ，个连人感情都要划分到工作里？”
“你知道，我没有插手你情感经历的意思，也更没有立场。”韦江澜点到即止，“秋露微说，过几天她会亲自把合同送来，只要合同没问题，合作算是成了。”
此时。
目的达到，秋露微安排会所提前闭场，她在门前站了快半个小时，腿和脑袋都有些发麻。
郗圣曦走过去：“Cristal,秋媛说已经回家了。”
“嗯。不过，你还是叫我秋总顺耳。”
秋露微两指熟练地夹着烟，左手拿打火机点燃，俨然一个老烟鬼。
“安排秋媛小姐，您是故意的？”
秋露微看他一眼：“是的。”
“那卞昭……到底是您什么人？”
这是头一次，秋露微觉得缭绕的烟雾熏得思绪更乱：“她？她曾对我有恩。”
“秋总，我必须要提醒您一句。”郗圣曦知道秋露微的耐心快到达顶点，赶着把最后的话说完，“卞小姐不是笨人，我怕您的意图，会最终适得其反。”
秋露微踩灭了烟，尽管只抽了两口有些浪费：“那都是她到我身边之后要操心的事情。让他们把场地打扫干净，还有外面的烟。”
她今晚抽了足足一包，史无前例。
“好的秋总，时间不早了，让司机送您回家吧。”
“嗯。”秋露微把落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挽上去，虽然它还是软塌塌地落下来，“明天，给我一份关于卞昭的资料，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秋露微把合同送来的时候，韦江澜特意避开了卞昭。
销售总监本就是老板计划的执行和策划者，卞昭理好上个月的数据，已经准备好接下来枯燥乏味的办公室生活。
韦江澜却突然把她叫到办公室，宣布另一个消息：“合同没有漏洞，对HZ很有好处，但秋露微附了条件，而且写进合同里了，是与你有关的。
“焚音也要做慈善，两公司一起进行，你要负责跟进公司的慈善活动。”
卞昭蹙着的眉头一直没舒缓过：“商业调遣我都服从，可是韦总，你有没有觉得，好像这一切只是个噱头？”
“嗯……别想那么多，HZ做慈善我从未公开，而且也是我后来动了软件业的念头，焚音集团一开始就是这个方向。无论哪个方面，焚音都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卞昭想了想，姑且接受这种说法：“但愿如此吧。”
“明天你去焚音，秋总说会给你安排工作，直到这次慈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