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博物馆的计划并未实行，因为卞昭又被韦江澜叫回去加班。
卞昭按韦江澜命令进她办公室，发现她和闵健安都一脸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卞昭问。
韦江澜递给她一份资料，深呼吸：“最近有一家叫猎狗的公司，高价挖掉一半我们公司准备招聘的人才。”
卞昭一目十行看完，大致有了了解。
“他们的方向和我们一样，应该是在准备竞争。”
韦江澜点头：“猎狗是一家创办不到两年的公司，按理说没那么多资金来挖墙脚。”
卞昭接着问：“你怀疑是大公司，例如焚音指使的？”
“是。”韦江澜说，“但是我倒回去看和焚音那份公开合同，上面已经写了焚音技术五年内只与HZ共享。两公司合作板上钉钉，焚音没必要大费周章来做这件事。”
卞昭没有说话，陷入深思。
的确蹊跷的很。
下午卞昭收拾着准备下班，韦江澜堵住她去路：“晚饭一起去吃牛排吧，我请客。”
“不了，我……”
“那喝杯咖啡吧，占用你一点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卞昭低头匆匆给秋露微发了条消息，说：“那好吧。”
蓝山咖啡端上来，韦江澜低头拿小勺搅了搅，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和秋露微在一起？”
“你……”卞昭犹豫要不要瞒。
“我看到了，夏至那天。”
卞昭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坦诚承认：“是。”
韦江澜抬头，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卞昭反问：“那你说，你认为是什么样的？”
“她只不过是在装清高，阿昭，你被她骗了，如果她想挖情报呢？”四周已经有很多视线看过来，韦江澜只得压低声线，一字一句说。
卞昭底气十足地回击：“焚音需不需要向HZ下手，你我都知道。我在HZ工作这是第六年，我更不可能出卖它。”
“不是工作，阿昭。”韦江澜换了角度，“她一个人去国外，赤手空拳打拼成这样，论心计你以为你玩的过她？还有，她能是个多么干净的人？”
“韦江澜，你觉得我是很干净的人么？”卞昭眼底一片苍凉，“你总是以超然物外的姿态蔑视众生，可你也在这众生之中。你知道吗？”
韦江澜看着卞昭拿包起身，心里突然缺了一块似的，她知道如果再强硬，就真的要失去卞昭了。
“阿昭。”
卞昭回头，脸上有疏离和陌生。
“或许我，我不该说这些话……”
卞昭头也没回地走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太短暂。
过了两天，卞昭接到张桂蕾的电话，那边语气不善：“给你五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卞昭打车过去，上赶着似的挨了一巴掌。
左脸火辣辣地疼，她念着恩情没还手，问：“阿姨，您为什么要……”
韦秋不在，张桂蕾说话没那么多弯绕，她把一沓照片摔在茶几上：“你自己看。”
是……她和秋露微独处的照片。
“阿姨，您让人跟踪我？”
“卞昭，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焚音的老总。”张桂蕾冷笑，“我和她的恩怨要追溯二十多年，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就和秋露微分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卞昭像只刺猬，时刻准备好挡着张桂蕾的巴掌。
“好，那我现在跟你摊牌。”张桂蕾说，“秋露微父母的死和我有关，哦对，你其实很早就认识她，因为她和你小时候在同一个福利院长大。卞昭，你离开她，这几天寸步不离地保护江澜。”
卞昭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您凭什么连我的私生活都要安排？”
“从我收养你那天，就是把你当做卞家的奴仆，让你永远陪着江澜，你应该很清楚。”
的确，这点卞昭知道，很早就知道。
从她在福利院像货物一样被张桂蕾挑拣出来开始，她就知道。
“哪怕我和秋露微分开，我也不会和韦江澜在一起。”卞昭最后的倔强被激起。